开考的日子快要到了。
不少学子都在上京汇集,人潮汹涌,大街小巷好不热闹。
那日在皇宫外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顷刻间传遍大街小巷,就连那些外地进来赶考的学子都听了一耳朵。
一间厢房内,几个学子围在一起吃东西,有一个人挑了话头。
“我这里知道了一件事情,说关于窦氏长公子的。”
整桌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那人压低声音小声道:“宫中那位公主殿下和长公子有不轨之事。”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纷纷斥责。
“哪里听来的污言秽语,长公子那样风光霁月之人,岂是你能随意污蔑的!”
听到斥责,那人顿时不爽了:“别不信,大家都在传,我不信你们没有听到过!”
“定然是有人心怀嫉妒,想要个长公子扣黑锅!”
“不久前,长公子整夜留在宫中,出宫那日,脖颈处有个明晃晃的牙印,这是我出宫采买的姐姐,亲口和我说的!”
那人说得振振有词,一瞬把一桌的人都镇住了。
半晌,又一个开口道:“我亲戚是在翰林院打扫,他看到今近日宫中经常会送东西进翰林,还是专门送给窦氏长公子的。”
在座几人,早就听闻到了现在在整个上京城传播的流言,只是都在心里悄悄地猜测,如今有人提及,最开始还是有着顾虑,后来都低声讨论起来。
那位殿下的名声早已经烂透,爱好美色并不是秘密,长公子相貌俊美,被看上绝对不是稀奇的事情。
一人猛地拍桌,痛心疾首:“他怎可和宫里那位同流合污!”
“是啊,”有人迎合:“亏我等还将其当作楷模,简直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流言不断发酵,关于窦氏长公子和宫中那位殿下的事情,一度超过了春闱的讨论,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最开始还没多少人当真,后来以讹传讹,越来越多的人讨论,本是半信的事情也变成了笃定。
有人斥责此举有伤风化,有人为窦章感到失望,还有些人更是开始质疑窦章的才学,这次成为主考官是否有那位殿下的功劳。
事件不断发酵,在宫中一次又一次把赏赐送到翰林院时,达到了顶点。
酒宴结束,刚刚在包厢中侃侃而谈的一群人簇拥着一起走出吉祥酒楼,一群人都醉了,谁都没注意最开始挑起话头的一个学子脱离人群,借着夜晚昏暗的掩护,走进小巷当中。
只见巷子最里面,已经站着一个人。
“你说的事情,我都照搬了。”
“做得不错,这是答应你的报酬。”
那人收起钱,眼中的贪婪毫不遮掩:“下次有这样的事情还可以找我。”
第二日一早,一个书生死在了自己的屋子,被一个院子住的同考发现,报了官,却没引起多少重视。
窦府。
打扫完院落的门童会围坐在一起休息,一起的人多了难免会闲聊起来,聊着聊着,话题就转移到了最近上京家喻户晓的流言上面。
“你们说外面的传闻是真的吗,长公子当真和……和宫中那位……”
“不好说,长公子宫中那位的关系本就不清不楚。”
几人面面相觑,都沉默地转移话题,不再多言,却不想还是被人给听见了。
“你们都在干什么!”窦章手里端着一个药罐,刚经过就听到了那些人的交谈声,脸色一沉。
几人大惊,连忙站起来:“二公子。”
窦章视线扫过这几人,平息着心中的火气:“书中可有说过让你们私下议论他人!再有下次,直接逐出府!”
几人低头认错:“二公子教训的是,我等往后绝不再犯。”
看着几个门童匆忙离开的背影,窦灼站在原地没有动。
现在上京流言四起,甚至传进了窦府这些下人们耳中,他不信兄长不知。
现在就连窦府中的人都在议论,外面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
兄长任由流言四起,究竟是想做什么。
心中烦闷不已,窦章将药罐送去给苏辛夷之后,就去武场练武发泄怒气。
“二公子怎么一个!”巡视的钱宝元见了大迈走进武场:“武场里施展不开拳脚,二公子是想郊外的训练营了吧。”
往常窦灼是雷打不动地每日前往训练营,一练就是一天,如今待在这里,四方天地,确实有些憋屈了。
“确实有些想,”窦灼点头:“等兄长从翰林院回来,我们去郊外打猎!”
“好啊,我等着呢!”钱宝元哈哈大笑,挽起衣袖:“现在我来陪二公子练练!”
他抽出腰间兵器:“二公子,请赐教!”
两人手中都拿着武器,刀刃碰撞寒光乍现,衣袂翻飞,尘土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