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扬起。
正对打得尽兴,家仆匆匆赶来:“二公子,宫中派人送来了东西。”
窦灼和钱宝元停下动作,对视一眼。
现在兄长在翰林院,宫中的人来府里做什么。
窦灼刚踏进尚堂,当视线落在一旁,悠闲喝茶的人时,面露惊异。
来的人竟然是李香馥。
李香馥坐在那里,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身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不像普通宫人。
夜绫站在李香馥身后,沉默得像一柄随之准备出鞘的刃。
李香馥正无聊地玩着杯盖,见到窦灼过来,微微一笑:“窦二公子。”
她今天穿了一件云纹金线的衣裳,发髻两侧别着金钗,额前两边有垂落的小流苏,金贵气质尽显。
前去禀报的弟子,应当是没有见过李香馥的,所以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禀报时并未说话的人有现在上京流言中的其中一人。
窦灼脸色不太好,但依旧规矩地行了一礼:“参见殿下。”
钱宝元本来是跟过来看热闹的,惊讶一瞬后连忙跟着窦灼一同行礼。
李香馥略微抬手示意他们起来,略微向身侧示意。
夜绫来到钱宝元面前,做了个手势:“殿下有话单独和窦二公子说,请你和我来。”
窦灼心中警惕,在接收到钱宝元视线时,还是点点头。
窦灼带着李香馥来到尚堂里间,房门合上,将外面的一切隔绝。
“你要单独和我说什么。”
李香馥怀中放着一个不大的锦盒,她摩挲着锦盒,对窦灼露出笑:“若无意外,现在你该唤我一声,嫂嫂。”
闻言窦灼的脸色变得更差:“不过是当年的口头之约,现在早已经不作数了,我绝不会认你做我嫂嫂!”
“你不同意又有何用,你的兄长可不是这样想的呢,”李香馥轻笑一声,打开怀中的锦盒,锦盒中正放着一条断裂的佩环:“那日过后,也不知溥霖颈肩的伤势如何,可惜他正在翰林院出不来,因此就由我这个准嫂嫂,来探望一下。”
李香馥的指尖抚摸着佩环的裂口,轻哼着:“锦帐春宵,似入仙舟,红粉胭黛,春过玉壶。”
窦灼脸色一变,听出对方念的竟然是一句艳诗。
“你!”窦灼脸色涨红,是被气的,也是被李香馥的不知羞给恼的。
他气得呼吸急促,恨不得给这人来到一刀。
李香馥一直看着窦灼,双眼如墨般幽深,他看到窦灼因为愤怒额角暴起的青筋,谁知在下一刻,那双紧握的手松开。
李香馥似是遗憾般啊了一声。
窦灼看向李香馥的眼神带着凶光,却克制地没有上前,仿佛在说,就算你再怎么样,我也绝不会冲动。
李香馥眼中的性味收敛,她盖上锦盒放在一边,嘴角挂的笑意没了,面无表情一张脸,身上的活气好像随着笑意一同收敛,静的有些瘆人:“溥霖将你教的不错。”
窦灼觉得这位殿下很古怪,今日突然到访也很古怪,这使得他心中警惕更甚。
李香馥把锦盒放在一边,淡声道:“不久之前,溥霖送了我一份礼物,关于长芦之事的名单,宫外道路上的那场行刺就是那些人的警告,你兄长将自己放在了最前头,身为他的弟弟你一定也想做些什么。”
窦灼神情一变。
到底还是阅历不够,没能掩盖好自己的情绪。
李香馥看出了他的心动:“现在有个机会可以给你。”
窦灼迟疑半晌开口道:“你要我做什么。”
李香馥嘴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杀我。”
窦灼一愣,眉头皱起:“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李香馥站起身,几个步来到窦灼身前,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我知道你身上没有带武器,用这个。”
窦灼觉得自己被骗了,他连忙伸手要去抢李香馥手中的匕首。
谁知李香馥灵巧躲开,抽出匕首,眼也不咋地朝自己刺了进去。
“你在做什么!”窦灼神情骤变,转身要去找苏大夫。
“站住!”李香馥断断续续笑出声:“这个位置……不会死……”
窦灼眼睁睁看着鲜红的血从那插入匕首的伤口流出。
“你过来,拿住它,”李香馥神情不变,甚至看不出一丝痛感,若不是窦灼看到对方额前冒出的冷汗,真的会以为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我们反目,那些人才会出来,”李香馥咳嗽起来:“这是商量好的。”
“那你们的计划当中,会有这样一出!”窦灼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兄长知道你会这样吗!李香馥,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呵呵!”李香馥接受了评价,快速的失血让她眼前发黑,手脚开始冰凉,她身形一个踉跄,被窦灼几个大步上前,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