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恼怒,但也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还是先跑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请假,得到允许后,许愿才走出校门。
上学路上天空还是湛蓝晴朗的,这不一会,已经集聚了许多乌云。
许愿走出校门的这一路,几乎是一步天一暗,待她走到学校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
乌云中一个霹雳,一声惊雷毫无预兆地破开云层,响彻周围。
许愿被吓得一抖,抬起眼看向马路,周围的树叶霎时间沙沙作响,紧接着风席卷着枯枝败叶在许愿眼前化为实体,地上的尘土与落叶一起飞起又落下,如同混入潮水一般随风逐流。
狂风也卷起许愿的长发,蒙住了她的半张脸。
她伸出左手撩开,眼前刚明朗,就看见柏油马路的地面,深色的斑斑点点迅速出现,又在眨眼间扩大了范围,最终整个路面都成了深色。
雨滴似乎也带着愤恨,直直砸进土地里,砸到马路上。
雨水与灰尘混合在一起,奇妙的味道充斥了许愿的鼻腔。
原本就冷清的马路更是没有一个行人,不远处站岗的保安也进了保安亭内避雨。
由暴雨隔出来的这一方小小天地只留下了许愿一人。
许愿抱紧书包,并拢双腿端坐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偶尔有几滴雨飞到裸露出的皮肤上,带来丝丝凉意,却让她心安不少。
至少在这一刻,她不用再提防简旭尧突如其来的骚扰。
她静静地在雨中放空自己,直到一辆公交车“哧”的停在面前。
公交车的声音让许愿回了神,忙不迭站了起来。
司机见她站起,打开了车门。
许愿由衷地感谢,即便是这样恶劣的天气,也永远有人在驾驶公交车,为往来的人们提供便利。
今天的公交车很空旷,只在最后有一个带帽子低着头的男生。
许愿低垂着头,抓着椅背慢腾腾向车后挪去,她容易晕车,所以总是习惯坐在后面。
她坐到了后部的第一排靠窗的位置。
后排共有四排座椅,从她的位置往后数两排就是那个男生。
许愿没有心情去关注一个陌生人,她拉开书包的拉链,从夹层里取出手机和耳机。
将耳机戴上,又打开手机任意点了一首歌。
听到耳机里传来的歌声,许愿闭上眼,额头靠在车窗上,随着车的颠簸静静听音乐。
漫无目的的视线随着车窗外的景色飘移,直到公交车停在了爷爷奶奶家小区门口的车站。
许愿抓起书包,匆匆几步来到车门口撑起伞,一脚重重地踏到地上,看着眼前熟悉的门口,随后陷入了沉默。
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许愿还是转身离开了。
似是回了神,许愿终于发现刚刚动作时掉下的耳机左耳,拿起来又挂上耳朵,就这么沿着马路一直走。
耳机里的歌换了一首又一首,许愿走到了家。她回到房间放下书包,深色的校裤表面看不出来,但其实裤脚已经被雨滴溅起来的水花湿透了。
许愿从衣柜里拿出睡衣换上,干燥温暖的衣服一穿上,困意与疲惫立刻涌了上来,许愿顾不得去洗把脸,直接手机耳机一扔,掀开被子的一角缩了进去,慢慢地,她整个人都躲进被子里,用被子把自己与外界彻底隔绝。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许愿缩成一团缓缓睡去。
许愿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三点。
她趴在床上,感受到眼睛的不适,伸出手揉了揉,趿拉起拖鞋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镜子照了照,不知道是刚睡醒还是梦里哭过的原因,镜子里的一双眼睛赫然红肿。
许愿扒开眼皮凑近镜子,发现眼下布满了血丝。
随手拿起手机,有一条信息。
:妈妈今晚不回来了,你自己买点晚饭吃,不要不吃晚饭。
附了一条转账。
许愿看着这条橙黄色的信息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没有点接受。
她只是拉开衣柜,漏出最下方最里侧,只放了一条毛毯的空间,把毛毯堆到一侧,许愿弯腰钻进去,坐在毛毯上,用手从里侧把衣柜的推拉门合上,光亮在她眼前消失。
她叹了口气,背靠在柜壁,微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沁到身体,一瞬间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衣柜的温度凉了她的背,还是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后背这一小块木板。
在衣柜里不知道待了多久,许愿终于拉开门,先移动了酸胀的两只脚,搭在地板上,刚想要站起来,两腿一麻,又摔坐回毯子上。
停滞了一个下午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地布满了脸颊。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许愿都借口请假,没去上学。
许愿妈妈并没有发现许愿有什么不同,在她的视角里,许愿每天都乖乖吃过早饭背上书包去上学,傍晚背着书包回家,吃过饭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