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喋喋不休的话头,说:“当年你处理鹿之喃母亲的后事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郭浩是除了景誋之外,唯一知晓鹿之喃是谁的人,这些年鹿之喃的所有事,都是他听了景誋的吩咐代为安排,包括部署其他人保护她的安全问题。
“没有,小姑娘只问了句我是谁,之后就再也没跟我说过话。”
“情绪呢?”景誋问。
“也没有,没哭也没闹,火化后抱着母亲的骨灰就走了。”
“你去临城,调查清楚她母亲的过往。”景誋又强调,“务必事无巨细,包括她们先前生活在哪里,身份经历。”
听到不能回阳城,郭浩不免有些失落,问:“景先生,我还需要躲着鹿小姐吗?还要躲多久啊?”
这个问题景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本意很简单,因为鹿之喃与郭浩有过一面之缘,再次见面难免不会被她察觉,自己就是当年那个少年,所以才让他离开阳城。
至于什么时候坦白,或是被她主动发现,都是未知。
男人破天荒给自己的倒霉助理说了个大概期限,“也许结婚。”
“啊?”郭浩下意识惊呼,随后又赶忙闭嘴。
“怎么,你认为我们无法结婚?”
郭浩连连否认,道:“没有没有,我日夜盼望着您能和鹿小姐百年好合,早日结婚,幸福美满,恩爱白头。”郭助理连续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祝福倾囊相赠,只是他自己心里清楚,鹿之喃刚成年不久,距离能合法结婚还很遥远。
如果自家老板不做人,刚满法定就拐到手的情况下,自己也得至少再被迫流浪两年。
这些祝福景誋自然尽数收下,并且非常满意受用,心情愉悦道:“年底奖金翻三倍。”
鹿之喃此时也窝在被子里跟明理通电话,质问她:“你说,贱人到底是谁!”
明理不太明白鹿之喃为什么生气,也不太明白她口中的“贱人”是谁,问道:“说什么呢。”
“就你身边那个,把手搂在你腰上那个,雄性生物。”
明理这才知道对方说的是谁,道:“贺郁州。”
鹿之喃在脑海里压根没搜索到这人,直接问:“贺郁州?哪里冒出来的东西?上次我在你身上看到的红印,是不是就是他。”
“一两句说不明白,阳城贺家的,之前他不叫这名字,所以我们资料里没有,只有他的原名,贺洲。”明理解释。
女孩压根不关心对方叫什么名字,“所以呢,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恋爱?”
明理沉默片刻,想了想自己跟男人之间的关系,说了个句模棱两可的话,“也不算,挺复杂。”
鹿之喃几乎是听到这句话立刻炸掉,她坐起身,烦躁的扯了两把自己的头发。
“我不管那什么粥,白米粥大米粥还是小米粥,我说了我不同意,你趁早离他远点,想谈恋爱可以换个正常人啊,你们俩都手拉手出门了,还不算恋爱,这人就是隔夜烂粥!”
景誋从书房出来,看到鹿之喃卧室里的灯还在亮着,他走过去敲门,问:“还没睡?”
女孩突然听到门口处传来的声音,吓得心脏顿时疯狂乱跳,自己方才因为怒急气盛,没控制音量,怕对方听见,几乎是立刻把自己的手机藏进被子里。
听见里面没声音,景誋以为对方睡了,想进去帮她把灯关上,男人推开门,没想到跟正坐在床铺中间,头发全部炸起来的女孩对上视线。
他直接走进去,站在床边,问她:“没睡怎么不回话。”
“手机太好玩了,玩手机来着。”鹿之喃说。
男人听到后,视线扫了眼她拽着被子,空空如也的手,和像经历过二战的凌乱床铺,道:“玩手机,手机呢?”
哈哈,女孩扯了扯嘴角,尴尬笑笑,说:“对啊,手机呢,可能被我玩死掉了吧。”
景誋觉得自己在跟鹿之喃生活后,忍耐和忽略的能力呈直线上升,他甚至现在还会觉得,女孩说的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手机就是会被她玩死掉,丝毫不离谱。
男人坐到女孩床边,抬起手放在她头上,动作轻柔的顺着她的头发,“睡个觉,怎么还把头发睡站起来了。”
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胡言乱语·鹿之喃,几乎是立马上线,道:“站岗呗,它们每晚都要在我睡觉的时候站岗。”
男人的手指缓慢穿过女孩的发丝,把她站岗的头发都按扁,让它们下班。
随后终于忍无可忍,抬起两只手掌覆在女孩的脸颊,轻微用力向中间挤压,把小鹿的嘴巴,挤成小巧的O型,随后还觉不够,手掌又动了动,在她触感绵润的皮肤上,摩擦揉搓。
鹿之喃感觉自己的脸,在男人的手里像面团被对方揉圆搓扁,但她没挣扎,她现在就祈祷景誋能快点离开这里,千万千万不要说出什么劲爆之言。
因为她想起来,自己听到声音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