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骨气!”女孩满脸正义凛然,“我永远不会向邪恶的阶级主义势力低头!”说完,还紧攥着小拳头,一副百折不屈的模样。
男人像是终于听不下去了,抬手按在她头顶,阻止对方继续开口,鹿之喃的脑袋被男人的手掌,按的向下缩。
鹿之喃不服对方这个举动,猛的向上抬起自己的脑袋,嘴里还在强调,道:“绝对!绝对!不会!”
“工资。”
“哦。”
沉默,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静止般沉默。
男人用手顺着她因为挣扎,摩擦炸起来的头发,叹气,道:“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这脑袋里平常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鹿之喃没说话,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时光机,她想立刻马上回去打死几分钟前的自己。
景誋知道小姑娘这是觉得丢人了,也没拆穿,他早就瞧着鹿之喃这身装扮不顺眼,说:“去把衣服换了。”
“哦。”
景誋松开钳制她的双腿,鹿之喃得了空,立刻跳下高脚椅,速度不似来时那乌龟模样,几乎是在一瞬间,一溜烟转身就跑。
仿佛身后有什么脏东西在追她似的。
鹿之喃知道,是她自己的脸面。
鹿之喃去侍应生服装间,刚换回自己的衣服,后脖颈就被人从后面掐住,她几乎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因为她已经闻到对方身上独有的,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女孩几乎是立刻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明理本身就比鹿之喃高出十公分,今天出席晚会又穿了高跟鞋,自然是比刚换下侍应生衣服,小白鞋的鹿之喃高出许多。
女人掐着鹿之喃的后脖颈,把人转过来,拉到自己面前,质问道:“错哪了。”
鹿之喃小心翼翼的,眼神飘忽,就是不看她,声音比蚊子还小,说:“错在不该自己去炸屎?”
明理:“……”
鹿之喃满脸谄媚,嘿嘿一笑,“下次,下次我一定叫你。”像是怕对方不信,又说:“我说真的,下次我一定叫你,这种好事怎么能自己去做呢,是吧。”
“别满嘴跑火车,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明理丝毫不放过对方,在她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能拿来好笑的事,“上次腿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腿刚好就跑出来干这些事,你有几条命,几个脑袋,几条腿。”
明理很生气,她很少会跟鹿之喃发这么大的脾气,多数情况都是假生气,被鹿之喃哄一哄,混着就过去了。
但这次不行,她们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都知道这里是谁的家。
鹿之喃低着头,回她:“一条命,一个脑袋,两条腿。”
“闭嘴!”明理压低声音,控制着音量,几乎是咬着牙说,“你再说这些话,我现在立马去拿刀把那女人杀了。”
“反正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你不想做,我去做,做完大家都解脱。”
鹿之喃听到这话,也不笑了,她抬起头,也开始发脾气,说:“什么解脱,这件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你本来就自由,更不用解脱,你是有病,才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行,鹿之喃,你厉害。”明理甩开手臂上,鹿之喃方才撒娇搭上来的手,“我让你看看有没有关系。”
“她现在就在宴会上,我只要走几步,就能把事情了结,结束后你就走,也别再回头看。”
说完,明理就要往外走,鹿之喃见状赶紧把人拉住。
鹿之喃用的力度不重,只是两指捏住女人腰间晚礼服一小块可怜的布料,但她一拉,明理就像被钉在原地似的,脚下的路怎么也无法再往前迈动半步。
她们彼此都知道,鹿之喃方才说的是气话,也不算气话,算是有目的性的气话。
这不是鹿之喃第一次说,四年前,明理来阳城上大学前,她们就为此爆发过一场很激烈的争吵。
那次,鹿之喃几乎把所有恶毒的话都说了个遍,为的就是不让明理与自己这件事有关联。
十几年的相处,她们的关系,早就是比家人还要稳固般的存在。
谁又听不出谁话语里其中的真实意思。
鹿之喃捏着女人的裙子,语气这次是诚恳的道歉,说:“我错了。”
明理始终没有转身,她觉得就是因为自己对鹿之喃心太软,所以才导致她什么都不跟自己说,什么都擅自决定,决定后偷偷去做。
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些什么,说不定等自己知道时,一切都晚了。
“我真的错了。”鹿之喃看她不说话,再次开口道歉。
“知道错了,就给我稳妥些,别再让我知道你去做,类似今天,亦或者你腿伤那种事。”
明理转过身,面对着鹿之喃,盯着她的眼睛,语气神色郑重又认真,说:“鹿之喃。”
她停住话头,视线离开她的脸,看这间环境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