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大学生,鹿之喃还是没有请太久的假,她的腿伤不算很严重,绑上石膏完全是为了防止她睡觉时会乱动。
受伤到现在满打满算十天半,今天是她拆石膏的日子。
梦姨昨晚说今天会陪她一起,早上又突然说家里有急事,今天要休假。又恰好碰到景誋下楼,他说自己今天没事,可以陪着去一趟。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病房里只有她和景誋在等医生。
鹿之喃觉得景誋根本不像是什么商界大佬,简直像个无业游民,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几乎干什么事都是跟他一起。
当总裁每天都没事做的?
鹿之喃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等着检查,她偏过头去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正拿着手机打字,看起来倒是挺忙。
景誋的标签在鹿之喃这里有很多。
奇怪-莫名其妙-喜怒无常-又忙又闲-老板-跳板-帅。
不掺假能够确定的其实只有最后一条。
察觉到自己又在看着景誋发呆,鹿之喃强制性的收回视线,并在心里念咒。
男人是迷惑人心智的祸害,沾了影响行走江湖,不能碰,不能看。
男色!退!退!退!
连景誋什么时候走到她床边都不知道。
男人站在一边看她躺在床上,身体绷直,双手放在一起相叠在小腹上,闭着眼睛,一脸即将要超度的面相,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念经似的。
现在的小孩怎么神神叨叨的。
景誋皱着眉,用手机问对面上一秒还在跟他聊工作的人。
【你之前说的那个大师在哪个寺庙。】
对面回了一个充满无语和探究的问号。
鹿之喃最终念经把自己念睡着了,朦胧中感觉到有人在动她的腿,还伴随着机器运行中刺耳的震动声。
明理喜欢看悬疑犯罪片,不是那种化着夸张妆效的鬼怪,靠着音乐一惊一乍故意吓人的恐怖片。
人性本恶的电影往往更能让人身临其境,后知后觉的汗毛竖立。
鹿之喃没什么感觉,但每次也都陪着她看。
尤记得大概十二岁的时候,明理放学后拿着用奖学金买的平板,拉着她看了一部《电锯惊魂》,主角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铁链绑住,刺耳的电锯声昭示着即将有人砍下她的双脚。
而她只能看到眼前同样也是受害人的“劳伦兹·戈登医生”
就像现在的景誋,不过他从面相上看起来,其实更像那个喜欢捉弄人取乐的变/态杀人犯。
对一切事物都游刃有余的幕后黑手。
景誋一只手掌就可以握住鹿之喃膝盖以上的大腿,可能是怕她会突然醒过来挣扎,手下控制用的力度并不轻,捏的鹿之喃感觉那块儿完好的腿骨也要裂了。
这边石膏拆下来,另一边就要重新绑上。
鹿之喃恢复的不错,比医生预想要好很多,大概再用轮椅两个周期,就可以尝试站立走路了。
拆下石膏后,按理说鹿之喃并不需要再回景誋家住了,虽然腿还无法行走,但坐在轮椅上日常照顾自己是没问题的。
景誋没提这茬儿,鹿之喃也就没主动说。
他们之间现在已经不完全是“受害者”与“肇事者”的关系。
还是老板和必须随叫随到的小翻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说法说服了自己,坐车回去的路上,鹿之喃还挺心安理得。
鹿之喃那边心安理得,景誋心里却觉得有点烦躁,他甚至没坐在后面,破天荒的坐在了副驾驶。
这些年景誋邮件里传回来的照片都是她穿着各式各样的小裙子,鹿之喃不喜欢穿裤子,夏天偶尔穿裤子,也是那种没有束缚感的宽松四分短裤。
好在阳城在H国偏南部,雨多雪少,就算是冬天,穿着丝绒裙装加薄外套也不会很冷。
因为要拆石膏,梦姨觉得裙子不方便,怕她动起来会走光,早上临走前给她换了T恤短裤。
这就导致刚才景誋抓着她的腿,不可避免的与她的皮肤发生直接的碰触。
又为了防止她乱动,手下不得已用足了力气。
景誋觉得手掌心里那种绵软的触感让他有些心颤,好在能用施力尽量克制。
疼痛总是伴随着欲望,他知道她会疼,而这些疼痛都是他带给她的。
这种想法让景誋觉得自己在施欲。
给予对方自己的欲/望。
让他有些兴奋。
拆完石膏后,他一直没有跟鹿之喃说话,怕自己一开口,那种暗哑的嗓音会让他暴露自己的内心。
又怕自己会忍不住做些什么吓到她。
过去这二十八载,虽然他没有过女人,但声色场所他也没少去。
景誋所有的忍耐力似乎都放在了刚才的手上,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