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收到你的玉章?!”
“你适才在和谁说话?”
两人同时开口,难道是潘达仙人不想别人看到吗?陈绸摇头回答,“没谁,就是听见人喊我,原是哥哥喊我。”
“对了,玉章呢?”
百妖塔内,她原先觉着自己出不来,不想让自己的血白白便宜了那些鬼魅,便将大多的血滴入玉章中,因救她破碎的玉章合起,她撕开困阵让玉章来寻宋遥的。
“你昨日来过吗?我昨日醒来便见玉章在自己身上?”,宋遥取出怀中的玉章,低眉敛住笑意,或许,他和陈绸。
并不是他一厢情愿?
“算是来过吧,这玉章你随身携带,我给你开了光,不是我大话,这玉章只要在你身上一刻,便能护你一时,怎么样,我厉害吧。”
“绸儿心怀苍生,除妖本事通天,不过区区玉章便能护我平静安康,自然是厉害”
嗯,怎么不算呢,请多说些,她喜欢听、爱听。
宋遥将少女得意的小动作收入眼底,他含住笑。
陈绸仿若闻见了雪薇花冷幽幽的香味,她喜欢这个味道,但是她现在不太喜欢红色。
百妖塔里,那些个红色都是催命符,今儿个倒是个个都着红衣,似是有什么喜事似的。
甚美,但不爱看。
陈绸就要开口告别宋遥,便见宋遥取出一块月白的圆玉,此玉通体温润,细腻含光,陈绸勾脖看着,这玉,看着竟比那黑玉章还舒服。
“这是?”
宋遥将玉放在陈绸掌中,“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三年前我请了普林寺的了悟大师寻的,这玉有些难求,这不前日刚到。刚好能赶上你的生辰。”
“!我都快忘了这段时间在百…外面玩,明日竟是我的生辰,谢谢你,我很喜欢!”,这玉若是用血温养着……
宋遥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之前我看你一直画符,困生符威力巨大,反噬严重,我特意飞鸽了悟大师,大师先是赞扬了绸儿乃天道之女,是心怀苍生的大智之人,亦说了世间法能,溯本追源,水盈则满,月满则缺。这块玉你不仅可以反复画困生,也能抵抗一些你此前符阵的反噬。”
宋遥说话轻轻浅浅凉凉,却每一个字都带着温温柔柔的安抚,
三年前便特意求的,她感动甚至有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若是没有这婚约,宋遥一定会是她最好的哥哥。
满心欢喜收好玉,这玉的大小竟真的刚好能画她的困生,那此后,她不用再用黄符吭哧吭哧画了,平时用血养着玉,或许能发出更强大的力量呢。
她身上有狐狸的幻杀咒,陈绸本能觉得要出事,不放心叮嘱一句,“你一定要将玉章随时带在身上。”
“好”
得到了应允,陈绸困意来袭,摆摆手,想说大家这几日还是不要穿红色了,她看着情绪不太稳定。
张了张口,还是觉着插手别人的穿着,甚不礼貌。
身体的疲累达到了顶点,陈绸沾床倒头就呼呼大睡。
肃杀的气不再,陈绸不再是那百妖塔里玉石俱焚的杀神。
……
不知睡了多久,陈绸骨头酥软。
“今日是你生辰,你还睡呀?”
娘亲慈爱温柔的声音刚落,陈绸便无意识嘟囔一句,“娘亲,让我再睡一刻钟,就一…刻钟…”
“今日是你重要的日子,不能再睡了。”
陈绸被娘亲扶起来,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娘亲和别人作弄,香粉扑鼻,过个生辰都要作妆吗,果然十八的生辰要搞这么隆重吗,感觉有人在自己脸上写写画画,陈绸微微皱眉,还未完全清醒,便被人牵起来换衣服。
“娘亲,生辰礼要穿这么重的衣服吗?”
还未等到回答,陈绸便觉得自己头上戴上了一顶重重的帽子。
女子也要及冠吗?
不对!
及什么狗屁冠,陈绸如当头一棒,骤然惊醒。
只见面前的古铜镜中,少女肌肤胜雪,面色娇若三月艳桃、眉如远黛、唇如朱砂。
这哪是什么十八生辰,分明,分明就是她穿着红嫁衣,头戴凤冠。
珠帘翡翠,身上珍宝流光溢彩。
“娘!你们是在干嘛?!”
陈绸登时挣开喜娘,当即取下头上沉重的凤冠。
“绸儿!你在做什么?这婚事是你去找神凰求的,这婚期也是你定的?你在胡闹什么?!”
“我?不可能,不可能”
“戴上,戴上!”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凤冠强硬地戴在她的头上,红帘子一盖,喜娘朝外喜庆一笑,“新郎官可来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