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奁盒中有剑钗斧钗、刀簪钱簪等俗不可耐的饰品,也看到情字、爱字等充满臆想的字钗,还有米粒大小的圆柱形金柱子和金葫芦一个个串在一起的几个吊坠链子,奕朵发现每颗金柱子和金葫芦上都刻着许多小字,她还看到拇指大小的琉璃吊坠上居然刻着潘安宋玉的画像,每一幅都画得十分传神,连睫毛和面上的微笑都刻画了出来,这些都是奕朵之前在善城没见过的。
不过奕朵生来对这些饰品就不太感兴趣,因些这些东西再怎么鲜奇,她也只是拿起来看了看就放下了,此刻它们吸引不了奕朵。
奕朵已经好几天没吃到象样的东西了,看着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宝贝,奕朵觉得下这么大工夫在这些穿戴上就是一种浪费,这世上许多人都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
不过奕朵倒是想着这里要是有个集市就好了,她可以立马拿着这些东西去换只烤全羊放在面前,估计用不了一炷香的工夫自己就能把它们吃完。
可惜这些东西此刻一点忙也帮不了,中看不中吃的东西放在这里倒碍眼。
就在奕朵叹息时,刚才送她进屋子的一个中年男仆和另一个男仆抬着一个洗澡的银盆,里面半盆水上面还飘着花瓣,后面跟着的两个仆从手里各托着个银制托盘,里面放着花瓣、灰汁、澡豆、手巾、浴巾、琉璃瓶装的蔷薇香水及一件簇新的奶黄色深衣长袍。
奕朵知道这些是让她洗澡用的,看那几人并没有出去的打算,便说道:“既然让我洗澡,你们怎么还不出去。”
其中一个说道:“我等侍候夫人洗,这是小的的职责。管事夫人要求必须把您侍候舒服了。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小的这就替您宽衣。”
奕朵长这么大还是每一次被人称作夫人,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刚才那个管事的说了,这里的夫人分作五个等级,在这里自己被称作夫人不用管它。
那个仆从说着就要动手打算替奕朵宽衣,另外三人也都想过来帮忙,奕朵忙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抱着膀子提着嗓门说道:“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洗,不需要你们伺候了,快出去!”
那几人听了互相看了看,觉得眼前这个夫人与别人不同,好象被人侍侯很生气,便也没再坚持,脚跟脚退出了奕朵的屋子。
看那四人出去了,奕朵忙把门关了,又将门闩插上,将卷起的窗帘拉下来,看整个屋子密不透光了,这才宽衣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奕朵在屋里洗澡着实费了些工夫,那几人都悄悄站在屋外候着不敢打扰。
直到听里面没了水声,其中一个这才凑到门口小声问道:“夫人,洗好了没有,那身深衣是管事夫人特意从自己柜子里的新衣中为您挑选的,洗好了请您换上它,我们这就去传饭。”
奕朵听了一边将刚才那几个人送进来的的奶黄色深衣长袍穿在身上,一边说道:“知道了,有什么好吃的,赶紧送来,我饿着呢!”
说完奕朵将门打开,那四人忙进来将刚抬进来洗澡的东西全都搬了出去,刚才招着银盆进来的的仆从一边抬着银盆往外走一边回道:“已经准备了,马上送来,我们先出去了,请夫人自便。”
奕朵听了只嗯了一声说道:“快快端吃的来。”
很快就有几个人抬着一个足足有两米见方案几放在炕上,那炕则更大,案几放下后,炕面四周还有很宽裕可坐可卧的地方。
奕朵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大的案几被抬到炕上,看进来的人不是刚才那两个,也不认识,便也不好问,只看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那几个人将案几放下后,接着又鱼贯而入在案上放下各种以飞禽走兽和山珍鱼虫为原材的美食美酒。
奕朵看每样菜肴都摆着图样,精致程度已经超过了自己在善城府里的吃食,而好些图样奕朵连见也没见过。
奕朵心想:这究竟是哪里的坑饪能做出这么多花样来,居然满满地摆了一案几一个重样菜,也没有相同的图样。
奕朵看着案几上的美食和用食材在盘中摆着的各种图样,催促刚才送餐的仆从出去后,扑到案几上就开始大快朵颐了。
此时的奕朵穿着奶黄色深衣,头发还没有干透,怕人认出她是女的,仍将头发半挽在头顶。
只见奕朵左手拿着一个上面镶满石榴的鸡腿,右手执着一双筷子不停从盘中夹着那些奇光异色的美食往口中送去,那吃相真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