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姿回头看到观应,愣在原地,被绿蒲推了几下才回过神来,眼中涌上热泪,抱着观应哭道,“可担心死我了,我们回来的途中听说豫州凭空冒出个无名女尸,官府出了告示说是脖颈后有颗红痣,十指又是习乐之人的样子,要寻她的家人认领,我就害怕是……还好后来路上遇着了小方将军,他说你已平安回到了国公府,还将两个人交给我,让我一同带回来……”
观应一听,便知道她说得是容娘和杜若,她拿出帕子抹去乔姿脸上的泪水,“她们人呢?”
“她们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折磨,伤得很重,我们一路上只能用续命丸吊着一口气赶回来,大夫说连日奔波不利她们恢复,就安置在城外的宅子里。”绿蒲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但方衡将两个人送过来的时候一再嘱咐要保住她俩的性命,容娘伤势还好,杜若倒是几度踏进了鬼门关,为此回来的时间要比原定的推迟了好些天。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说。”四周还站着许府的侍从,身后还有秋兰江离,观应牵着乔姿的手直接去了问园。
乔姿站在问园外停住了脚步,“我与小姐有些体己话要说,你们先下去吧。”侍女都纷纷退下,秋兰江离却一直没有动,仍站在观应身后,乔姿又说,“你俩也是。”
她们面面相觑,一向只听观应的吩咐,现在一个乳母使唤上了她们,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观应说,“下去准备午膳吧。”
乔姿对问园的布局仿佛很熟悉,不用观应引路,就一路走到了卧房,观应问她,“乳母怎么对问园门熟如故?”
“殿下出降时,我也随着一起来了问园,这么多年,问园也没有重修,路还是原来那条路。说起来,当年殿下是带着四名贴身侍女过来的,殿下薨逝后两名侍女回了宫里,我随您去了临江,还有一名竟没了下落。”
“宫内女官不是都有登记名录的吗?”
乔姿摸了摸观应的脸,比在临江的时候要圆润了些,又说,“你也知道女官出逃是死罪,也许是拿了宫内手谕办差去了,就是这么多年都没了音信。不说这些了,带回来的两人里面,年纪轻的那个清醒过来少说还要半个月的时间,年纪稍大一些的好像是哑巴,一直没有说话,总是拿手比划着什么,但我们也看不懂,您要是着急,过几日等她手恢复了,您问她写也是一样的。”
“也不急在这时,这阵子就要劳烦乳母多多留意她们,等她们好全了,我再去看她们。”
绿蒲正将带回来的衣衫玩具收拾起来,听到观应与乔姿的谈话,好奇问道,“她们是什么人呀?小姐为什么如此在意她们?”
“她们一定知道许多云海楼的事情,甚至知道我母亲的事。”观应回想起杜若对她说得最后一句话,叫她平安回到东都去寻找答案,她转头看向乔姿,乔姿神色有异,“乳母,你知道的应该要比他们知道得多吧?”
“小姐是想问殿下的事情吗?”乔姿为了躲避观应的目光,垂眸饮了口茶,转头看向整理行李的绿蒲。
“回来的一路上,我听过许多奇人轶事,但要说最令我难忘的,还是他们口中的长公主以及我的身世。他们对此津津乐道,我又怎能不好奇呢?”
乔姿也知道一旦她离开了小苍山,这些事情她早晚都会听到,民间传言而已,且这些年已渐渐没有多少人再讨论此事,宫中也就没有下令约束,只是观应回来的消息传出来,这些传闻又被人翻了出来。
“小姐当然是定国公与长公主之女,您可不要听那些茶楼酒肆里头的人瞎说,那都是没影的事儿。”
观应挪了挪身体,伏在乔姿的肩膀上,“我当然不信了,我是想问我的母亲,她是个怎样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