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上了我三弟的主意?” 顾某人依旧从容不迫地笑着,一脸心如止水。
真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
阮画京用手肘朝他胸膛狠狠敲上一记,他非但没住嘴,反而变本加厉地开玩笑:“阮小姐可别犯错,三弟他还未成年。”
“我可没这种癖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阮画京反而有些恼羞成怒。
走到屋檐下,顾长珏把她放下来,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包儿童饼干,“先吃点垫垫,苹果酒和太妃布丁只能改天。”
阮画京没和他客气,接过来利落地撕开包装,清新的草莓味扑鼻而来,她尝了一块,连连点头。
她剩一半给他,顾长珏摇手拒绝。
“不要算了。”阮画京又往嘴里塞一块,确实好吃,难怪小孩都爱,不过太少了,还没过瘾就没了,她拿出手机拍包装袋搜同款,发现还有巧克力味,眉目欣喜,立马下单。
“诶,你哪儿来的儿童饼干?”阮画京疑问。
顾长珏轻笑一声,说:“用东西换的。”
“什么东西?”阮画京有种不好的预感。
“气球,”他云淡风轻地说,“我去的时候,系在栅栏上的气球已经被瓜分了,这包饼干是孩子们给的赔偿。”
“……”
事成至此,木已成舟,阮画京呵呵两声,问:“你家哪儿有垃圾桶?”
“给我,”顾长珏接过包装袋,看了眼表,“快开席了,进去吧。”
阮画京应一声,与他并肩往前,顾长珏垂眸望她,忽然顿住脚,她疑惑地偏头回望,他伸手贴她的脸,缓慢的,越来越近。
她挪开脸,空气凝固住,顾长珏干咳一声,收回半空中的手,声音低缓:“嘴角有饼干屑。”
阮画京愣了一下,从手提包里摸出一面小镜子和一包纸巾,轻轻擦拭嘴角。
顾长珏抚平包装袋上的褶子,将它一下一下对折,找话说:“婚期定在十月,你知道?”
阮画京补完口红,朱唇轻抿,侧过眸子看他,无厘头地问一句:“一张A4纸最多能对折几次来着?”
顾长珏将包装袋攥到手心,不去看她清冷疏离的侧脸,“通常情况下不超过七次。”
“哦,那我没记错。”阮画京把手中的东西放回包里,迈着步子往前走。
顾长珏跟上去,追问道:“阮小姐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嗯?”她眼里的疑问反倒比他还多,过一会儿后她笑着说:“我只是看你在折包装袋,想起上学的时候老师教过的理论而已。”
顾长珏哑口,阮画京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可能有点婚前焦虑,才会多疑敏感,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有被冒犯到,顾长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可能是进度太快,顾某还没什么实感。”
阮画京眼珠一转,耐人寻味地笑一下,回头看他,一本正经地说:“睡一次不就有实感了,不过七月份不行,我得在萨拉热窝待一整个月。”
“……”顾长珏眉头轻皱,不搭理她。
就知道他脸皮薄不经逗,阮画京转身大步往前走,脸上又浮现得颇为得意的笑容,催促他:“快走吧,别让长辈们等。”
餐桌上的时间没她想得难熬,顾长珏很维护她,一心扑她身上,弄得两人假的跟真的似的。
当宴席散尽,细雨停注,夜色朦胧,他们一同走出宅子,花圃里挂着水珠的昙花含苞欲放,周围飞虫盈盈,等司机把车开出来的空当儿,阮画京拿出手机,找好角度后倾身侧盼。
顾长珏安静地等在一旁,神色和她一般专注,助理上前欲开口,被他打住。
她今日运气好,不到一个小时,这朵独枝昙花在镜头中绽放,她直起身子,顾长珏虚手扶她的肩膀。
顾长珏替她打开车门,她往里坐,注意力仍在刚刚拍摄的画面上,他往车里探身,说:“我十二点的航班,就不送你了。”
阮画京看一眼表,已经十点半了,怕是来不及,望着他点漆般的双眼,假惺惺关切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她木讷地点一下头,说:“一路顺风。”
“早点休息,有事打我电话。”说完,顾长珏关上车门,朝另一辆suv走去。
阮画京把目光重新放回手机屏幕,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眼角余波处有一根白色细线栓成蝴蝶结的样式,固定在副驾靠背上,余留的线条伴着吹出来的冷气摆动。
一只明黄色的太阳花气球抵到车顶,笑嘻嘻地俯视她,她伸手去解蝴蝶结,把气球拉到面前,它飘悠悠地贴她的脸。
司机看着后视镜与她攀谈:“顾先生特意挑了只放车里,这才没被小小姐和小少爷们全部取走。”
做到这份上,她很难不猜忌顾长珏对她别有企图,毕竟,她对自己的美貌还是很有自信的,不过,她现在还没有陪他玩一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