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前些日子就有人来过一次,说什么要上供貌美女子?官爷,你这番来不会也是为这事?”孙成克一说完,领头的人分散了注意力,不再纠结画像,转头严肃同孙成克说道:“光天化日之下,竟会腐败成这样。你仔细和我们说说过程,若有委屈,我定帮你及你的家人讨回公道。”
“我家中除了我老母,也不过只有一个体弱的妾室,他们过来看了我的妾一眼,见我妾貌丑便走了,并没有受过委屈。但.....”孙成克顿了顿语段,斟酌了下,“我家附近女儿家家多,就是不知道他们受没受委屈?”
“那你听到过关于这方面的流言没?”带头的官兵听完孙成克的话,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考虑了下接着继续问下去,以望问出更多的消息,挖出这背后的控事人。
孙成克悲凉笑了笑,“女儿家一旦发生这种事,为了自己的名节以及整个家在外的名声,受了委屈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怎么可会拿这种事到处到说呢!官爷,我知道了也就这点再问您也问不出什么了,您最好去附近户居里问问,要没别的事,我去做饭了。”
领头的人见孙成克都这样说了,也不再继续问下去。公主一事,京城那边已经来了确切的消息了,下葬入棺多日,无奈只是他们头儿一直不相信,偏耗在这偏地里一直找。手底下的兄弟找了多天,大部分都找得不耐烦了,各自家里婆娘也一直催他们早回。
“唉,等会同头儿通个气,让他早些放弃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至于今天这事,看来得和头儿说说,治治这边不良的风气。”
领头的人叹了口气,将画像重新装到衣袖中,带着兵去往下一家,盘问这上供一事。
等人完全走后,孙成克深吸一口,缓了缓心中的震惊。画像中的女子同盛妆间的汤芷有五分像,尤其眉眼间的神态简直如同复制,病中多情似缠念似温情,唯一区别的地方,就是汤芷眼睑边没有画中人的美人痣。仅是这样,就足以令他震撼了。
画中人身着群鸟朝拜衣,正统红衫衣下坠着淡鹅黄色的玉珠,手间脖间皆带着暖阳紫花东珠石。能穿得起带得起,除了紫禁城里那些娘娘妃子,还能有谁穿的了。
“汤芷该不会不是奴隶?是在外出逃的妃子!”孙成克脑子乱作一团,想了会想到洞房花烛夜,打消消掉这个念头。“该不是宫里那些贵人的替身,宫里那边的肮脏事如此多,想害他们的人肯定能绕整个紫禁城。”
孙成克烦闷地走来走去,想着又觉得不靠谱,很快便放弃了。重新换其他的接着想,“汤芷来的时候,整个身上伤了不成样子,全身唯一值钱的也只有那块破玉。”
想着,孙成克从脖子处掏出那快玉,来回翻看了几遍。玉身破破烂烂,整块都处于半裂不裂。玉面上横跨着汤芷二个字,抛开这些完全没有一块好玉该有的质地。
“大概是我自己想多了,凡事都有巧合,说不定汤芷就在这巧合当中。买奴隶的人都说了汤芷是罪大恶极人家中奴仆。”孙成克不停设想着,唯独跳过了汤芷她本身就是贵人的可能性,一直在她是奴隶的圈子上下徘徊。
一声鸡鸣,孙成克才恍然惊起,看了看头顶正中的午阳,抿紧嘴走到水井边,舀了把水冲洗了下手,再走回到堂口,煮饭烧菜。
柴火在锅下迅速快燃着,锅间的水混合着菜。在火焰的轰燃作用下,水化为水雾,菜飘散出香气,拉开了中午饭间的序幕。
午时的阳光过于明媚,陈氏年纪大了,躺在凉间的小棚里,一觉睡到孙成克过来喊她吃饭。
“娘,今天做了青菜烧肉,你起来尝尝我的手艺,看我的厨艺退步没?”
陈氏听见声响,迷瞪地眨了眨眼,看清跟前人后,笑着伸出手让孙成克拉她起来。
“儿,张小姐那事你处理了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刁难你?我上次遇上她,她一张口,我就吓得不敢说话了。那孩子脾气火爆,性子又是个难惹了,谁遇上她都会吃亏!也不知道以后谁敢当她婆婆,反正我是不敢。她来谁家一天,都得把人家家里闹了鸡飞狗跳家宅不宁呢。”陈氏絮絮叨叨和孙成克说着,一个劲数落张慕湘。
孙成克虽不喜张家小姐,但却也不希望母亲就此坏了道德,落了他人的口实。“娘,张小姐和我们无冤无仇了,你就不要诋毁她了。出了这个门,你也尽量不要出去到处乱说,一不小心被有心人给听去了,得罪了张家。我在家还好,我不在家出门求学,你一个人可怎么办?”
“是是是,是我想得不周到,下次我在也不乱说话了。”陈氏乖巧立即认了错,心里暖暖洋洋了。丈夫靠不住,但她儿子靠得住,事事都为她着想,不让她受半分欺负。想着欣慰看了眼孙成克,笑着挽住他的手,笑口到:“走,我们去吃饭。”
孙成克带陈氏吃过饭后,便拿出提前备好的饭菜给汤芷送去。
汤芷和孙成克闹了太狠,久病中身子骨本来尚没好全。一时又赌气下了地,脚挨了凉气,一觉下去,再醒来时,嘴里心肺处一直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