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给我砍了,枭首祭旗!”
一早便站在关越身后的刽子手顿时举起了刀。
手起刀落,关越人头落地,一道鲜血从关越身躯里喷了出来,直直地喷到了柳字旗上,黑色的柳字被鲜血染成玄色,又慢慢地滴落下来,淡淡的血腥气刺激着众人,气氛一时有些热烈起来,却依旧没人敢开口喧哗。
柳璨满意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他亲手练出来的两千精兵,战场下令行禁止、战场上悍不畏死的精兵!
在这寂静中,柳璨提高了声音,一字一顿地开口——
“匈奴犯我边关,辱我国威,能不能忍?”
底下终于有了回话。这回话气壮山河又整齐划一:“不能忍!”
“匈奴伤我袍泽,坏我手足,能不能忍?”
“不能忍!”
“匈奴污我父母,辱我妻儿,能不能忍?”
“不能忍!”
气氛热烈中又夹杂着怨恨,为了昔日枉死的兄弟,为了身受重伤、险些丧命的几位长官。
眼见着底下兵士个个想要生啖其肉、生饮其血的表情,柳璨的声音再次响起——
“想不想大破匈贼,挫其锐气?”
“想!”
“想不想护我兄弟,扬我国威?”
“想!”
“想不想光耀门庭,封妻荫子?”
“想!”
前两声“想”里满是咬牙切齿的痛恨,可到了最后一声“想”的时候,却换成了喜悦与温和。
柳璨李俭他们也笑了起来。
等这阵笑声停下来后,柳璨道:“好!”
“既然想,我今日就给你们一个报仇雪恨、封妻荫子的机会!”
“之前一连歇了几月,可都歇好了?”
“若是歇好了,就带着粮水,和我一起杀出去!”
底下士兵个个士气高涨,江永迫不及待道:“老柳,别说了,咱们直接走!”
之前柳璨因为江永中了一箭,这事搁江永心底很久了,怎么也得报了这份仇。
柳璨便笑:“瞧瞧、瞧瞧,你们的江永将军还没有出发呢,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封妻荫子了。”
所有人都大笑起来,江永被调侃后也不甘示弱,当即反唇相讥:“要说疼媳妇儿,谁能和咱们柳总兵比啊,先前一提让夫人改嫁就难受得吐血,还写了休书下来。”
“这回可都机灵点,别真让夫人用上这封休书。”
柳璨也不再多言,示意李俭戴上头盔,几人一并下了高台,登上了骏马。
太平八年正月初三,时任宁夏总兵的柳璨终于开始了反击,也迈出了收回河套的第一步。
这场战争断断续续打到了正月底。
先前被关越假消息哄骗了的匈奴人集结了大批兵力攻打宁夏。匈奴人号称十三万人马,但柳璨估计只有小六万人马。
柳璨这边倒是只有四万人马,当然了,柳璨也按着一贯的规矩虚报了一番,说自己手头有十二万人马,于是这十三万匈奴军队便与十二万汉人军队打了起来。
匈奴人在见到柳璨、李俭二人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后便大吃一惊,随即当机立断地说这二人是旁人假冒的。
两人也不争辩,只是策马杀了过去——
身形可以假冒,身手却不能假冒。匈奴人立即便接受了两人并没有身死的消息,随后狠狠地杀了过去——两人手下的兵马并不算多。
柳璨和手下的士兵杀了一阵,见匈奴人越杀越多,当即调转了马头,向着一处跑去。
匈奴人便紧紧地追着,立志要杀掉柳璨,一边跑一边骂,说柳璨没骨气、贪生怕死云云。
柳璨听着也不恼,直到到了地方后,方才又调转马头看着匈奴人的头领笑:“你既然看到我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怎么就不怀疑关越给你们传了假消息?”
话音未落,柳璨身后又出现了大批人马。
匈奴人的面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便是柳璨他们利用关越设下来的埋伏——
柳璨他们兵分四路,柳璨、李俭、王斌各自带了一队人马将匈奴人引到埋伏里,只等将匈奴人引到了定下埋伏的地点,便让一早等着的大批人马出来,以逸待劳地杀个痛快。
其中,江永带着大批人马埋伏起来接应王斌,只等看到了王斌的军队,便带着人马拼杀出来。
柳璨、李俭也是一样的状况,不过接应他们的分别是甘肃与固原总兵派来的人马。
这场从正月初一直打到正月底的战争是一场纯粹的歼灭战。
不同于昔日匈奴进、汉人退,只等匈奴人掳掠过后便装作无事、粉饰太平的惯例,也不同于远远地看见匈奴人便溃败逃散,还说是击溃了匈奴人、随后杀良冒功的做法,这场战争以关越传递的假消息为引子,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