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消(2 / 3)

度。

简淼心痛得涕泪横流,他心头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简淼杀了他的昭昭,他便杀了简淼的孙子。一命还一命,这很公平。

到了最后,简淼不住地下跪磕头,求他放了自己的孙子,他却只觉得无趣,干脆地了结了那孩子的性命。

简淼的眼神恶毒地想要杀了他。

他干脆地转身离去,偷偷望着她的棺椁落葬。

随后,他被抓到了诏狱里。

第一天,他独自在牢房一角坐了一天。

第二天,有人把他拖了出去,将诸般刑罚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后来他便记不清了,只记得他把所有的刑罚都轮了几遍,施刑人都在感慨他骨头硬,无论受什么刑罚都一声不喊。

随后,他们废了他的身子。

那天受完刑,他忽然发觉手脚都沉重绵软得厉害。

他试探着动了动手脚,只觉得那像是被打死的、沉甸甸、软绵绵的蟒蛇。

他自小被父亲逼着练出来的力气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论尝试几下,他都再也找不回那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他有些丧气,却也不是十分丧气。

他们给他的手脚上了铁链。

他觉得这链子沉得厉害,但一看这链子的粗细,又觉得这链子也不会太沉,估摸着只有三四十斤。

他身上的旧伤又复发了,浑身都疼得厉害,有时候整夜都睡不着。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想来只有一两天——

人不喝水,三四天就会死,可他当时已经许久没有喝水,却依旧活着,想来确实只有一两天。

那时候,他见到了沈音,那位年轻的阁老。

见到他的第一眼,沈音便骂出了声:“那群畜生!怎么能对你用刑?!”

他勉强睁开眼睛,就见这位阁老皱着眉蹲跪在了他的面前,思虑片刻后道:“给你用刑,应当是那些人贿赂的结果。陛下并没有要动你的意思。”

“我跟陛下说了原委。陛下的意思是,褫夺你凉国公的爵位,只让你承袭定远侯的爵位。”

“即便是简淼派人杀了那位顾夫人,你当着简淼的面那般残忍地杀了他的孙儿,到底有些过分。”

“幸好,你那位部将说是他杀的人,救下了你。我便诈称是他杀了人,治你个驭下不力、见死不救的罪名。”

“群情激愤之下,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

自从为定远侯平冤昭雪之后,皇帝便将之前收回的定远侯府的宅邸等物都还给了他。

而定远侯府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活着,他便成了名正言顺的定远侯继承人。

他麾下部将只认他,可文官喊着要杀他,这些争论吵得沈音叫苦不迭,最后还是枉送了一人性命,救下了他。

朝廷不能杀他。

起码现在不能杀他。

他认真地望着沈音,面前站起来行了一礼:“沈、咳——沈阁老,我活不了几天了。”

沈音一把捋起他的衣袖,见上面伤痕密布,隐约可见森森白骨,顿时触目惊心。

沈音的眉头又紧了几分,轻轻将他的衣袖放了下去:“凉国公……有话请说。音定然尽力为国公斡旋。”

他身形摇晃,沈音又扶他坐了下去。

他道:“璨别无所求,只烦请沈阁老,日后多照拂些顾轩。”

沈音眼神复杂,里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鄙夷轻视,反倒是有些羡慕敬佩:“凉国公……果真是为了一女子才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他没有回答,疲惫地闭上了眼。

他听到了沈音真挚的声音:“凉国公请放心,音定然竭尽所能,护下这位顾公子。”

他诧异地睁眼,见沈音向他躬身行礼,随后转身离去。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六岁那年,身边是自己的兄弟,还有父亲。

顾昭又哭了起来。她抽噎着问:“阿璨,阿璨你做了什么?”

“阿璨你有没有因为我犯傻?”

“你有没有……有没有动简家的人?”

柳璨抚摸着顾昭的后背:“昭昭放心,你不欠他们什么。”

“而我欠的,也都已经还清了。”

诏狱里那不堪回首的酷刑,他庾死的结果,都能够还清那条人命。

顾昭挣开距离,心疼地望着他:“阿璨、阿璨你有没有受苦?你有没有受刑?阿璨你是怎么死的?”

欠的都已经还清。

柳璨何时欠过简家东西?

除非是因为她而杀人。

柳璨又都还了些什么?

柳璨似乎一点也没有发现顾昭的顾虑,只是笑道:“我?我当然是殉情啊。”

“好吧,我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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