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一边摸着佩剑散漫道:“这是他们在后门发现的,都收拾好包袱准备跑路了。”
他将人带到沈策跟前,女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畏畏缩缩地垂下,萧景一只手搭在沈策肩上,眼神微眯。
怎知沈策直接侧过身躲开他的动作,萧景没反应过来直接摔在地上,幽怨地望着沈策。
“你这人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
只见沈策抱着剑依在柱子旁,而一旁的萧景则摸着胳膊悠哉悠哉地起身。
“说正事。”沈策寒声道。
身后的捕快抱拳行礼,“大人,这名女子是府里的丫鬟,我们刚赶到的时候看见她砸晕取伞的女子,继而收拾东西逃走。”
奚乔目光下移,看向身体止不住颤抖,紧紧抱着包袱,跪在地上的丫鬟。
“大人,大……人饶命。”
丫鬟佝偻着身体求饶,额头不间断地磕地板。
奚乔细下一瞧便知这人是谁。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夫人的贴身丫鬟,昨夜就是与她发生龃龉。
眼下当家主母昏厥,反而是县令姨娘出面调查凶案,这其中必有不少秘闻。
丫鬟抬头间,恰好撞上一道熟悉的目光,奚乔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掩不住的惊诧,她居然也在这里,她不应该已经入狱了吗?
但现在她顾不得其他,她现在都是自身难保。
“救我!”
丫鬟半跪冲过去,没注意到奚乔是半蹲的姿势,险些把人推倒,而她也顺势将荷包的银两全部塞给奚乔。
丫鬟知晓,奚乔此人自私自利,爱富,最喜欢银两。
若是给她几倍的月俸,让她不愁银两,定然会出手相救。
低头看不清脸的丫鬟,暗自窃喜,等此事揭过,我就以偷盗之罪禀告宋夫人,到时候她在县城待不下去,这样我银两也到手。
虽说她心里是这想法,但面上仍然是战战兢兢的,她泪流满面地抬头,眼神暗示奚乔。
奚乔双眸清浅,敛在纤长睫羽之下,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她总觉得奚乔有点陌生,不由一愣,“你不就是想要……”
丫鬟话还未说完,下一秒,肩膀被人提起来。
“大人,这丫鬟拿银两行贿。”奚乔拧着丫鬟,另一只手将荷包取下来。
须臾,院子陷入死寂,丫鬟双目愤恨地瞪奚乔,满含不甘。
而奚乔却不予理会,面向沈策和看戏的萧景,“大人,此人交由你们审,我继续验尸。”
“不!不……是我。”
丫鬟反驳,可良久见两人置之不理,她绝望地垂下头,面露凶光。
沈策不言,余光刚好瞥见丫鬟的面目。
此时,萧景手肘碰了一下沈策,揶揄道:“这女子之间的争斗比宫里的人倒不相上下。”
“还不抓人审?什么时候你萧余谦也有窃议的爱好?”沈策漠然置之。
“多嘴!多嘴!”
见此事落幕,奚乔又唤人去取红油纸伞。
一盏茶的功夫,一个丫鬟就抱着红油纸伞递给奚乔。
奚乔检验完尸体,找来几张纸写下尸检报告进屋。
此时,审问完的那人倚在书案边等她开口。
“宋县令的死不一定是利刃所伤,我发现他表面伤口都是死后所致,是有人故意为之以此诱导我们。”
“而他的四肢有针孔的痕迹,针孔像女子所用的绣花针。”
如此,奚乔转头问,“那个丫鬟怎么说?”
萧景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态,抿唇道:“宋夫人有疑,昨夜亥时宋夫人并不在自己的院子里,直至宋远徵出事后才回来。”
“而丫鬟为宋夫人更衣时,宋夫人的衣物沾染了血迹。”
“如此说来,我的嫌疑算是洗清了。”奚乔把尸检报告递给坐在椅子上的沈策,顺势端起桌上的白面馒头,在沈策的注视下啃了一口。
验尸是个极耗精力体力的活儿,加之她一大早还未进食就被抓去县衙,现下出现的食物正好给她充饥。
连吃了好几口,奚乔才匆忙地放过馒头。
沈策依旧是面无表情,手握剑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但耳垂却泛了红,许是屋子太闷导致。
索性,奚乔出言提醒,“沈大人这么热,需要我开窗透气吗?”
“不必。”
“行吧”奚乔小声哼哼道,“你看你耳垂都红得滴血,还说不热。”
不知是不是沈策已经听到,他似有反应,耳垂愈加红透。
沈策拿起馒头欲盖弥彰,奚乔刚想出声阻拦是自己吃过的却被他的声音打断。
“这是我的馒头。”
奚乔低头,书案上的盘里确实只装了两个馒头,一个被萧景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