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叮嘱了她一些注意事项。
姜折枝点点头,犹豫道:“姐姐......你看见我的陪护人了吗?”林余应该是来了,不然她怎么动的手术。但是姜折枝没找到自己的手机,没办法联系。
“我帮你联系一下你家属吧,你先躺着休息。”小姐姐出去打电话了。
姜折枝心里空空的,却立马被疼痛感充斥了。她咬着牙,双腿微微蜷缩,想要缓解痛苦。她又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用右手指甲掐了一下自己。
程烬呢?
他人现在怎样了,还有受到攻击吗?
他有来看过自己吗?
没等她思考过来,便对上了林余的眼。
“给你带了粥,饿了自己吃。”林余的表情很淡然,仿佛她们只是相识的人一样,“我问了医院,你的情况不需要有人一直陪护。我有事要忙,等下就先回去了。”
姜折枝咬了下唇内的软肉,双眼微眯。“好。我的确不需要人陪,你去忙吧。”
“你在怪我?”
“怎么会呢,受伤是我自己的事,小事而已,不需要您操心。”姜折枝语速很慢,害怕扯到伤口,“毕竟您也说过,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少让您操心。”
林余冷笑一声,“看不出来你还这么会说了啊?”
她转身欲离开,便又浅浅丢下一句话:“算了,你还伤着,我不想再扇你一巴掌。”
姜折枝望着林余离去的背影,心想自己和母亲的关系到这一步,的确是自己的悲哀。
为什么别人同父母关系亲昵,一回到母亲身边,便找到了家的归属感。而她,一接近林余,便自知被冷落的下场。
听话的小孩在林余眼里是不需要用糖来哄的,而姜折枝为此也学会了叛逆。林余生在一个没有温暖包围的家庭,又嫁给了一个没有温度的人,自然也不懂如何去温暖别人,去爱人。
想起来自己的爹,姜折枝淡淡一笑。上次和姜移联系,已经可以追溯到八月份了。
没有父母亲参与的生活,姜折枝其实早就习惯了。只不过在物质上的满足之后,她却也变得贪得无厌,对自己从未拥有过的亲情怀有贪心。
真是搞笑。
姜折枝轻轻闭上眼,奖励自己做一个没有冷漠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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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两天,林余也基本没有来看望姜折枝。按她的话来讲,估计便是“人也没死,我要工作,钱更重要”。
床头一支百合立在花瓶中,不时飘来一阵悦人的香气。姜折枝刷着手机,却没找到什么乐子。此时正是上学日,没什么人发朋友圈。
忽然,手机顶部弹来一条信息,惹得姜折枝心头一惊。
“姜夫人在你身边吗?”
姜折枝手指微颤着点开。两人上一次聊天还是在闹掰以前,运动会的时候。曾经互相开的冷玩笑,如今看来很是陌生。
“不在。”她面无表情地回着程烬。
大概五分钟过去,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姜折枝抬眸,“进来吧。”
她隐隐猜到那人是谁,在他进来之前,便翻了个身,背朝着他。
门把手一扭,程烬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袋子的东西,右手捧着一个淡紫色的盒子。
此刻两人都默契地缄默不语。窗外微冷的风伴着飘摇的三角梅香气扑入室内,姜折枝抿着唇,后知后觉地嗅着这抹芬芳。
“还疼吗?”
姜折枝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窗外,手指轻掐着洁白的被褥。 “还好。”
程烬垂下眼眸,漆黑的瞳仁里没有明显的光色。“对不起。”
室内的压抑如青烟一般悬浮于半空,让那句肺腑之言牵绊着少女的心。她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竟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知道这句话是廉价无用的,我想补偿你,但也不知从何下手。”程烬顿了顿,话语十分真诚,“我可以问你,你想要什么吗?”
这还真是他头一次这样真挚地对她提问。
姜折枝轻笑了一声。她慢慢挪动身子,将头转了过来。时隔三天,他们终于又对上了眼。
“补偿我?”
姜折枝朝着他搭在病床边沿的手望去,随后将下巴缩入被窝中。她簌而抬眼,眸中泛着挑衅地光。
“我想要你,”被头发微微盖住的耳根开始泛红,“你就当我男朋友来伺候我吧。”
她像只白孔雀,又宛若含羞草,勇敢却羞涩地挑了挑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