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教育活动办公室打工,大概就等同于直接给※※部打工,因而也是有点能够炫耀一番的特殊性的,如果在此打工的人硬想要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
桂卿当然不愿意这么无耻和钻营,但是来的时间久了他不免也有些从俗和随众的心理,一如去寺庙就免不了要磕几个头或者烧几炷香一样。
能免费沾点光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自己又损失不了什么,也没有什么可损失的,他是想了很久才说服自己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放着量地让他沾光,他又能沾点什么光呢?思来想去之后,他觉得要是能帮着媳妇寻柳纳个新,差不多还是有点非常渺茫的希望的,尽管他平时对阎春竹这个人的言行举止很是不屑,并且严重地嗤之以鼻,非常地看不起她。
纳新对于寻柳来说虽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不过既然是在机关事业单位上班,那么入了总比不入的强点,他是这样认为的,而且绝多数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人不求人一般高,要是想求人那就不一样了。
他虽然以前实打实地吃过阎春竹那个娘们的亏,因为没送出去卡而被她当众无耻地挖苦了,但是为了媳妇的进步,或者说是为了媳妇的面子显得好看点,他还是觉得应该找个机会和她套套近乎,顺便说说自己的初步想法,看看情况怎么样。
农村人那种异想天开的投机心理,他最终还是没能彻底地克服掉,这就使得他在外观上看起来不免恶俗了一些,为此他也感觉很难过,并且觉得痛得有些锥心,疼得有些离谱。
每年的七一之前都是跑这个事的黄金时机,他虽然在职场上愚钝不堪,悟性很差,而且也无心去钻营什么,但是这个最基本的规律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非常可惜的是,找了接近半个多月的机会,他依然没能和阎春竹说上一句话,挑明这个事,不是因为这,就是因为那,总之就是没捞着表达出去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看看你,这才是多大的事啊,在咱们亲爱的阎科长手里那不就和玩似的,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嘛,谁叫她就具体负责这个事的呢?”很偶然的一次机会,康贤才不小心知道了他的意思,便在办公室笑着对他说,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你找别人不行,找她肯定行,要是找她不行的话,你就直接来找我!”
当然,康贤才说这种大方话的时候阎春竹是不在场的,要是她在场的话,估计他也不会这样说了。
不过他毕竟是个数一数二的聪明人,知道即使他当着她的面说了,她应该还是会卖给他几分面子的,这是他给自己留下的退路。
君子有成人之美,他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君子,倒也乐得能有成人之美的机会。
他并不需要巴结桂卿,如此说话或者只是为了谝能而已。
桂卿尴尬地笑了笑,羞得满脸通红。
自己媳妇的事,竟然还要别人帮着煽风点火,确实不好看。
“干脆,我直接给她说吧,这个事太好办了。”康贤才看桂卿低头不语的样子,便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便又接着道,多多少少令他颇为感动,差点引其为带点隔阂的那种知己了。
“没事,我抽空给她说说就是。”桂卿怯怯地说道,竟然还有些莫名的嘴硬,因为他觉得大家同在一个组工作,他竟然还要别人替他去说这个事,这确实有点太丢人了,而在旁人面前丢人则是他平生最怕的事情之一,尽管他原本也没什么人可丢。
“噢,那也行,”康贤才又似笑非笑地说道,其态度转变之快令桂卿感觉很不适应,“你说比我说好看,还是你亲自说吧。”
“那是,那是,你说得很有道理,”桂卿非常无奈地应付着对方嘴里的小咬么话,同时又鄙视了一下自己,看来自己真是傻得无可救药了,人家康贤才刚才不过就是虚让一下而已,他竟然当了真,信了实,最后还又让人家白送了个干巴人情,真是好没意思啊,“俺媳妇的事还是我亲自说比较好,我又不是不认识阎科长。”
康贤才到底还是和阎春竹悄悄地说了这个事,这当然是桂卿后来猜测的,因为后来阎春竹看他的眼神更加充满鄙夷和讽刺的意味了,就像看山里来的一只不懂规矩的野猴子一样。
他当然受不了阎春竹那种恶俗、猥琐和下贱的眼光,便索性不打算再提这个事了。
士可杀不可辱,他硬硬地想着,虽然他不是什么士。
“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他酸溜溜地如此自我安慰道,并且承认自己是彻底地怂了起来,“封闭或许是最好的保护,因为可以不给对方伤害自己的机会,就像她用明晃晃的卑鄙,断了我开口去求她的念想一样。”
“谁会去向一个天下有名的吝啬鬼借钱呢?”他怀着与虎谋皮的糟糕心情悲愤异常地想道,“谁会要求一个资深卖肉女保持最初的贞操呢?”
“谁会幻想着炎热的夏天会下一场鹅毛大雪呢?”
于是,他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