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着,”姜月照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鞋面,淡然地一笑,然后回道,不喜也不悲的样子,“至于以后怎么安排,牛富春也没说,我也不好问什么。”
“恁姐唻,你千万可别说什么人家以前跟我干的事,”突然间他将话题一转,又异常潇洒地自我解嘲道,“跟我干过的人多了,有的混得很好,都当大官了,有的混低鼻了,姐,都进监狱了……”
“什么,三强竞赛?”渠玉晶有些诧异地说道,压根就没想到其他男人脑子里想的都是“大头”和“小头”的事,“那不是孙三好在这里干的时候搞的那些东西吗?”
“怎么着,这都猴年马月了,现在还没撤销吗?”她咋咋呼呼地问道,看那个样子别人也不知她到底在问谁。
“不是说人走茶凉吗?”她再次非常幼稚地问道,把大家都惹笑了,“他这人都走半天了,茶怎么还没凉呢?”
“唉,不管什么事,一到你嘴里就变味了!”姜月照面带微笑地讥讽道,他也是仗着多年的老关系才敢这样当面日囊渠玉晶的,不然的话没人敢在这个娘们头上动土,“孙三好这个人是调走了,不过也不能因为他调走了,凡是他定下的事都立马叠桥地推翻或者撤销吧?”
“我也没说立马叠桥地推翻呀!”渠玉晶嘴硬道。
她还忘了“撤销”这两个字没重复全。
“别管什么事都得有个连续性,对吧?”姜月照继续笑道,根本就没法和她这种女人一般见识,因为大人不能记小人的过,“个人是个人,工作是工作,这根本就是两码事,绝对不能混为一谈。”
“那是当然的喽,恁当官的嘴多会说了,一般的人谁能说得过恁这些人呀?”渠玉晶酸不拉几地回道,整个一副无理也要辩三分的样子,旁人听了都不停地撇嘴,在心里笑话她胡搅蛮缠。
“哎,姜局长,孙三好提的那个三强,都是哪三强来着?”见姜月照只是嘿嘿地笑笑,都懒得再反驳什么了,她不免有些脸红,于是紧接着问道,“你怎么不说给俺听听的呢?”
“哎,桂卿,你没事也跟着听一听,”她回头又笑着戳喽桂卿道,好像如此这般就能显得她不愚蠢了,犹如不会干活的农村傻老娘们简单地以为,往面里加水就能让面变得软一些,往水里面加面就能让水变得浑一些一样,“好提前做做功课,准备准备,省得到了那里摸不着头脚,分不清轻重。”
“咱们姜局长怎么说也是官场的老人了,他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他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三强就是强镇、强村、强企呗,”姜月照终于在恰当的时机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以便赶紧堵住渠玉晶那张信口开河和胡说八道的大嘴巴,他真是受不了对方的做派了,尽管那些话基本上都是吹捧他的,可着劲地夸他的,“以前县里大会小会天天喊,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我真是服了你了。”
“恁老当官捣鼓的那些大事,俺小老百姓上哪知道去?”渠玉晶古里古怪地回道,满脸都是强烈的不屑和看不起的意思。
“孙三好在这里都弄了两年了,”姜月照耐着性子解释道,还想把这个天聊下去,“今年是第三年,我估计到年底收完尾也就差不多该拉到了,就凭马开江的硬脾气,反正不会吃孙三好的剩饭的。”
“其实翻来覆去的还是那些老一套的东西,”他又有点厌烦和无聊地说道,算是往渠玉晶的心窝里靠了靠,好适当地照顾一下她和他之间的对立情绪,毕竟他也不想太得罪她这种角色,“就是变着花样地想着怎么说呗,从来也没有什么新东西,都是新瓶子装老酒。”
大家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呢,就见谷建军像个西方的白色幽灵一般歪歪斜斜着飘了进来,他人还没真正飘到大家跟前呢,嘴里的话就先吐了出来,宛如《聊斋》里的女鬼一般:“这个月咱们的新当家人就要选出来了,原来的那位马上要不干了。”
“我记得他刚上来的时候,”他继续毫无头脑地议论道,也不想想是否把话说过头了,从而越过了某种约定俗成的界限,“在一个记者招待会上好像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听着很精彩的,报纸上都刊登过多少回了,电视上也放过很多遍,那就是——”
“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他竭尽全力地模仿着那种独特的表情和口音,想在众人面前表演得更好一点,以便能在国内外哪个著名的电影节上拿个最佳表演奖,“我都将一往无前,义无反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众人都笑了,一时间屋里更加热闹了。
“哎呀,一转眼就五年了,时间过得怎么这么快呀!”谷建军又发神经地感慨道,后边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反正都是些含混不清的胡话,众人听不听的也都是无所谓的事。
就着谷建军刚才挑起来的重大话题(这应该是他此行做出来的唯一有价值的贡献),大家接着又开始议论起分税制等诸如此类的看起来离自己的现实生活很遥远,但实际上又和个人的切身利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