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够级(2 / 6)

上看起来很够朋友的意思,其实说到底还是他太年轻的缘故,不懂得有所保留,他要是再老练一点就不会对桂卿这么好心了,因为他这样做实际上已经违反了考核的重要原则之一,“对于同一件事我们完全可以换个更好的说法来表达,而不用那么直白和现实。”

“比如说减少,我们完全可以说成是负增长嘛,比如说不足,我们完全可以说成是有待进一步提高嘛,等等,这样的话就显得比较含蓄,比较有艺术性了,也就不容易得罪人了……”

“负增长?”桂卿张口重复道,他可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光辉伟大的词语,不禁感觉有些滑稽,“负增长难道不是减少的意思吗?”

“是减少的意思不假,”李方舟晃动了一番他那宽大肥厚的下巴,颇有风度和涵养地说道,他还是比较沉醉于当一个好老师的,尤其是在这个风华正茂的意气风发的你说年龄阶段,“但是负增长毕竟也是增长嘛,最起码听着好听呀,对不对?”

“我觉得吧,”桂卿在最不应该觉得的时候竟然觉得了,这样其实很不好,他当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但是却不好意思当即改正,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且越说越后悔了,“在人际交往当中可以使用负增长这个词,或者使用这种艺术方法,但是具体到严谨细致的工作当中,好像就没必要这么修饰和美化吧?”

“我只是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明这个意思,”李方舟随即微笑着解释道,其实心里也是有些厌烦了,似乎桂卿的话确实验证了某些人在这种情况下所具有的普遍反应,而他却是个不普遍的人,“就是我们要千方百计地想着怎么说话才讨人喜欢,怎么才能让人家听起来比较舒服一些,只有这样做才能最大程度地减少矛盾,减少对立面……”

“有时候我们得罪人,”他又进一步字斟句酌地解释道,桂卿也是多少年以后才彻底搞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内涵的,可惜为时已晚了,无论他明白与否已经不是多重要了,“可能就因为一点小事做得不到位,就因为一句话说得不够好,也并不是说我们的工作干得不好,人品有多差什么的,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

“是,李哥你说得很对,”桂卿琢磨着李方舟应该也是一番好意,觉得他既然和王继秋是一个单位的,就应该顺便提醒他一下,所以他就非常感激地说道,“我确实也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好好地注意注意,不能让人看着咱不顺眼,对吧?”

“哎,这就对了嘛,”李方舟微笑着坦言道,并不介意此举是否会使自己变成他所不喜欢的那种人,“其实哪个单位都是这个熊样,势力小人不仅无处不在,而且还又无孔不入,他们可能帮不了你什么大忙,但是给你捣个蛋或者使个坏什么的,那肯定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对于这些讨厌的家伙们,”他似乎深有体会地说道,“你躲没处躲,防也没法防,到头来你会发现,你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桂卿看得出来,李方舟也就是能做到这一点为止了,至于是谁在※※部门来考核他的时候说的他的坏话(好话),对方肯定是不会告诉他的了,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情还没达到那个程度,他不能奢望过多,而应该保持知足常乐的良好心态。

“唉,说到底还是嫉贤妒能啊,兄弟!”李方舟随后又使劲拍拍桂卿的肩膀,和他又碰了一杯,一饮而尽后又道,“你在单位里越是踏实能干,越是老实善良,诋毁你的小人就越多,说的话就越难听,因为他们也就是这点本事了,要不然的话他们活着的价值又体现在哪里呢?”

“嗯,太对了!”桂卿连忙点头赞同道。

然后两个人就握握手,各自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了。

这场欢快热闹的闲酒,彭云启起初照例又是不肯喝的,直到王继秋把他劝够了也让透了,好话说了一箩筐又一箩筐,连褒贬带日囊的,他才极不情愿地喝了一些。

可是他一旦拿起酒杯喝起来,只用几下就把在场的除了东升之外的人都给喝下去了,谁都不敢再找他练着玩了。原来他这家伙的酒量好着呢,只是一般不愿意给别人面子而已。

他凭什么要给别人面子呢?

宪统当然还是不喝的,谁劝也没用。

东升一般情况下都是要喝点的,他说话做事向来都比较干脆利索,根本不用请客的人多费口舌。

同时,他的酒量基本上属于那种怎么喝也喝不醉的类型,底子很好,根基很深。

他一直都比较都鄙视彭云启的酒风和酒品,捎带着也鄙视其人品,他认为彭云启平时参加酒局就是赤露露的选择性地喝,完全属于看人下菜和比较自私自利的那种鸟人,即这家伙明明酒量很好,不在一般人之下,到了酒桌上就是揉搓揉搓地拧着头皮不喝,从来也不考虑请客人的心情和面子,也只有碰到他本人确实愿意喝的时候才正儿八经地喝酒。

因为历来就看不惯彭云启这厮的作派和脾气,所以东升在和其碰杯的时候总是光明正大地斜着眼睛藐视着他,也不怕这家伙看出来他从心里就不愿意搭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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