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全青云最好的高中鹿苑中学了,而他呢,拖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最后才勉强分配到了北沟中学教初中。”
“你想想,像这个事能不刺激他的神经吗?”他接着冷笑道,连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表现出来,“能不让他乱了步法吗?”
“到底是女人重要,还是饭碗重要?”他问了一个相当有水平的问题,非常具有哲理,“特别是当女人和饭碗绑在一块,女人就是饭碗而饭碗就是女人的时候。”
“你都语无伦次了。”桂卿好意提醒道。
“放心吧,一点都不耽误事的,”凤贤无所谓地笑道,颇有魏晋名士风度,“我就是倒着说,相信你也能理解的。当然了,究竟实也是,这种事就怕和身边的人比,叫咱笨心眼想想,搁谁谁也受不了啊。”
“后来,他老婆找个机会就直接给他挑明了,”他继续讲道,这回多少有点同情心了,而不只是廉价的嘲笑和讽刺了,“只要他愿意和她结婚,就找人把他调到鹿苑中学来,而且调来之后只要他表现好,有那个上进心,还可以继续栽培他,比如让他暂时先当个班主任什么的了,然后再干级部主任了等等。”
“噢,我明白了,原来这家伙走的是夫人路线啊。”桂卿忍不住笑道,虽然这个事实际上一点都不好笑,甚至还有几分悲哀。
“按理说,这个年月走夫人路线也不是什么丑事,”凤贤犹如一只老猴一样非常大度地说道,“只要他老老实实地按照夫人设计的路线走下去就行,别人倒也说不出来什么,可关键的问题是,这家伙是个龌龊至极而且心里没点熊数的现代版的陈世美啊,这就比较好玩了。”
“嗯,又出幺蛾子了,是吧?”桂卿道。
“是啊,”凤贤又一次冷笑道,这回冷得就比较厉害了,“谁能想得到这家伙和他老婆结婚的目的,原来只是拿他岳父的权势当跳板过渡一下啊。等他俩结完婚以后没多久,他就开始对他老婆恶语相向、拳脚相加了,特别是在他老婆给他生了个女孩之后,就彻底没好日子过了。平时这个家伙对他老婆非打即骂的,从来就不给她好气,恶得就和头狼似的,亲戚朋友都知道他不是个东西,典型的白眼狼一个。”
“哦,那他媳妇就那么老实,任由他胡作非为吗?”桂卿愤愤不平地问道,脸上还有一副颇为不解的样子,“另外,他岳父岳母那边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他们不是势力很强大吗?”
“唉,兄弟,魔鬼要和你跳舞,你只能等到曲终鬼散啊,天下的事莫不是如此,因此总归是好人吃亏啊。”凤贤生搬硬套地叹道,仿佛这个事即便落到他身上,他也没有什么高招对付。
“是不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桂卿道。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凤贤像是说起自己的某个熟人一样比较深沉地接话道,腹中也是有许多话儿要说,“其实这个家伙就是个比较典型的口蜜腹剑、两面三刀、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人,他既拍得了马屁下得了黑手,既媚得了上又欺得了下,绝不是个一般二般的人。”
“一旦他得了势,有了权,入了道,”他歪嘴冷笑道,算是彻底看穿卢广平的真面目了,“就对当初提携和帮助他的岳父一家人恩将仇报并恨之入骨了,而且一旦报复起来那个手段之卑劣,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任你怎么想都想不到。”
“难道比《呼啸山庄》里的希斯克利夫还为人所不齿?”桂卿显摆着问道,“世界上真有这么无耻的人吗?”
“我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凤贤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而且只是针对桂卿的第一个问题,想来桂卿也应该能明白此意,“千百年来中国人都有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可以被拷打,可以被责骂,甚至是可以被杀掉,但是不可以被骗,被愚弄。中国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别人欺骗和愚弄,特别是被自己的亲人欺骗和愚弄。所以说,在咱们中国,最可恶的坏人既不是小偷也不是强盗,更不是那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家伙,而是骗子,骗子最该千刀万剐,最该被扔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确实,骗子是最不能饶恕的,”桂卿捧哏一般地回道,但笑容里也带着几分难掩的悲凉和愤恨,当然还有一些不可避免的同情,“也不该被饶恕的,因为被骗的人实在是太窝囊,太委屈了。”
“哦,有点扯远了啊,”凤贤及时地拐弯回正道,像麻痹大意的老手开车一样,两只手基本上都不怎么扶方向盘,“咱再回过头来继续说他岳父一家的事吧。等他老岳一家人慢慢地回过味来,明白是自己引狼入室、养虎为患之后,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感觉到既窝囊又憋火,恨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糊了心,办了那样的错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你想想啊,”他稍稍地仰起脸来并设身处地地讲道,“他们老两口知道自己的女儿长得丑,不好嫁人,所以才精心挑选了这么一个老家是农村的长得很一般化的凤凰男来当女婿,而且还屁颠屁颠地帮助他调到城里来工作,而且还是自己的女儿亲自相中的人,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卢广平天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