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并献殷勤,我越是要岿然不动并自成一体。”
“哼,自欺欺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啊,”他有些怡然自得地想道,“似乎还别有一番乐趣可以自娱……”
顺利地摸排完了武蔚然的基本情况,又酣畅淋漓地接受了全桌男性感谢、嫉妒和排斥的目光洗礼之后,凤贤又和她聊起了鹿墟市近期公考的事情来。
这是一个由※※生话题自然而然地牵扯或者派生出来的又一个绝佳的话题,满桌的人都可以轻松自然地参与进来而发觉不到有什么诧异之处,因为毕竟大家对这个话题都很感兴趣,就像和一群羊讨论怎么吃青草,和一群狼探讨怎么吃鲜肉,和喜好听相声的人聊郭德纲,和爱看小品的人说赵本山一样稀松平常。
“应该是这个星期三吧,也就是后天,”凤贤非常缺乏教养地扒拉了一口米饭之后抢着发言道,生怕自己的一番废话掉地上摔碎了或者被人踩扁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24号,嗯,就要进行笔试了。”
“据说今年一共有4200多人竞争160个极其有限的职位,大概算下来平均能到26个人竞争一个职位,很激烈,也很残酷啊。”
“嗯,竞争是很激烈的,所以能考上确实不容易,”武蔚然不急不缓地笑着说道,她的话既全面又中肯,在观点上一点都不偏激,那个玲珑环佩之声听起来是相当的悦耳,“不过这里面也有很大的偶然因素,所以能考上的也不一定就强,考不上的也未必就差。”
“再说了,”她转而又道,声音依然袅袅动人,犹如陌上花开千万朵,一路美到人心里,“公务员也就是一个很普通很寻常的职业罢了,用不着捧得太高,只是很多人现在还没完全看透这一点而已,或者因为没有更好的出路,所以才都争着赶着往里面挤的。”
只要貌美如花的公主千金肯屈尊纡贵地张开金口发表意见,那么就不愁找不到继续聊天的话题了,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金真理。
“很对啊,你说得最对了,”凤贤随之附和道,对美女恭维得越发起劲了,连口水都跟着流了出来,其脸皮之厚简直无出其右,“刚才胡铮科长不是都已经讲过了嘛,现在的公考报考热其实和当前严峻的就业形势有着很大的关系,也和市场经济发展的滞后程度高度相关,不一定就意味着大家都是多么想进入这个围城。”
“噢,对了,”他又发癔症般地说道,为自己的这个新发现而感觉兴奋不已,“这其实就是一个很大的围城,和大家眼里的婚姻非常相似,也是外边的人想进来,里边的人想出去,都一样。”
桂卿听到这里才恍然记起并确认,上午讲课的那位面容十分严肃的先生既不姓王也不姓李,更不姓张,而是姓胡,叫胡铮,胡扯的胡,铮铮铁骨的铮,很搞怪的一个名字,旁人想记不住都难,尽管这个名字听着就有些恶心人,因为它太矛盾了,太没有文化水平。
“一个骨子里如此平庸乏味的人想要叫第一次见到他的人牢牢地记住他,这真是太让人为难了,”他如此口是心非地暗自叹道,脑子已经被眼前的稀世美女搅和成了一锅烂芋头粥,“尽管他在一个很重要的单位里当着一个很重要的什么鸟职务。”
“那厮甚至还不如凤贤这个人有意思呢,人家凤贤至少是一个令人过目不忘的鬼才或奇葩,而不是一个乏善可陈的或者是令人作呕的无聊之徒。”
与此同时,他借着凤贤大肆说话的空终于发现了武蔚然身上存在的一些并不显眼的小缺点,比如她的颧骨未免突出了一些,她的嘴唇未免扁薄了一些,她的额头未免宽阔了一些,她的小腿和大腿相比未免短了一些等。
这些出乎意外而又饶有趣味的重大发现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他对她的恐惧和敬畏,仿佛尊贵显耀的皇家公主从高高的殿堂上往下稍稍地走了那么几步,而他又从只能仰视对方的最低洼处往台阶上迈了那么几步。
一定要将她身上的光环减少一些,再减少一些,他心里才会感觉好受一些,不然的话真是如芒在背,弄得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着实为难得很,因为于他而言这是一种难言的煎熬。
“这就叫干一行恨一行,所以很多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从事自己的老本行,其实就是源于这种心理。”他终于鼓起勇气插话道,然后就觉得这话实在不怎么高明,也显得有些突兀和孤绝。
“其实呢,”他又莫名其妙地补充道,仿佛头上有个凶猛异常的恶人非要他如此说不可,野蛮和矫情得简直能当场要了别人的命,“干什么都不容易,干什么都有遗憾。”
“这就好比找对象,无论你找谁,也不管你怎么挑,到最后无非都是一个字,后悔。”
本来他还想顺便说一下张爱玲坚持的白玫瑰和红玫瑰理论的,但是考虑到目前不能显得过于卖弄了,便及时地住嘴了,仿佛就这样住嘴也能在某种形式上赢得人家对他的好感似的,他坚定地以为懂得适可而止的人应该是最有谈话魅力的人之一。
仔细地听完桂卿的不经之谈,人家武蔚然小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