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培训班(1 / 2)

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大街上也是一片亮堂堂。

县交通局三楼大会议室里窗明桌净、整洁明亮,透着一派不可言明的新气象,“全县※※骨干培训班”的红底白字大横幅四平八稳地悬挂在主席台上方,如同曾经横行过的几百年都不变的八股文一样,依然还是缺乏足够美感的老模式,尤其是那些丑陋的黑体字。

桂卿早早地就来到这里签完到并领完资料了。

等大家都稳定下来,台上的主持人也开始讲话了。

上午的主讲人是从市委政研室请来的一个副主任。

这个人穿着不是太白的白衬衣和不是太黑的黑裤子,戴着一副不是太黄的黄色金属边眼镜。

他身材中等,整个人很像一个大写的“且”字,其脸盘圆润饱满并且没有一点胡须,当然也没有一点皱纹,五官严格按照人类的标准到岗到位,没有任何意外,整个面容也没有任何一点独具特色的东西能够让人记住。

他要是去做个毫无成绩的特工一定非常合适,混日子应该完全没问题。

那是一张在他那张工作环境下浸淫日久的外人根本就辨不清实际年龄的老脸,上面没有爱与憎,没有喜与愁,没有善与恶,没有是与非,尽管他一开口就想表现出笑容可掬、春风满面和充满儒雅的自信风格来。

这张老脸上的嘴所发出的仅有五分钟的开场白就已经使桂卿确信,即使他和这种人吃上三回饭且喝过五场酒,他也不愿意和这种人做同事或交朋友,并且在很长的时间里也记不住对方的那副尊荣,尽管他本人并不是什么脸盲。讨厌一个人就是讨厌一个人,压根不需要什么理由,就像喜欢一个人一样。

老脸在絮絮叨叨的惯常的开场白之后,结合他的工作性质和特点,先大体讲了讲调研报告和督查信息之类的文字资料对于领导作出科学决策的极端重要性,然后就是分门别类地举例子来证明他所从事的工作是多么多么的重要和不可或缺,他所提供的文字材料是如何如何引起市里主要人物高度重视的,对于推动市里的工作开展又起到多大多大的作用等等。

概括起来讲就是,他基本上就是在台上极力地炫耀自己的工作成绩,标榜自己的伟大成就而已,很有些孤芳自赏和自鸣得意的意味,尽管他那种炫耀和标榜在他心里已经是很含蓄、很低调、很内敛的了。

桂卿在台下听着老脸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一个核心意思,那就是如何千方百计地围绕着主要负责人的兴奋点、关注点和需求点来转圈子,从头到尾都没听见这个人说半句怎么为大家伙服好务的话。也许是自己的要求有点高了,或者说是过于苛刻了,他又想。

“如果他所服务的人是个开明务实、公道正派的人,”他一边努力抓住那个人讲得勉强顺耳的寥寥数条所谓的宝贵经验记录下来,一边不着边际地带着较强的逆反心理如此想道,“那么他那些挖空心思弄出来的可以说是跟屁虫式的报告也许还能发挥点积极的正面的作用,如果他所服务的人是个好高骛远、喜欢弄虚作假或者一心只贪图外观成绩的人,甚至是一个十足的※※※※※类型的人物,那么他服务得越好,其对社会的直接或间接危害性就越大。”

“一个在正儿八经的智囊型机构工作的人,怎么能整天只围着那么一两个人的兴趣爱好来办事呢?”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地想道,还觉得自己是在进行独立思考,而且这种思考还颇具价值和意义,“这种毫无原则、毫无立场的,甚至是毫无个性观念的卖脑子、卖智力的行为又和青楼女卖肉究竟有多大区别呢?”

“噢,对了,硬要说区别应该也有点,”他特别自以为是地想道,还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高明呢,“那就是这种只唯上不唯实的卖脑子行为的危害性,在事实上要远远大于一般的青楼女。”

随着上边那个人滔滔不绝、没完没了而又半死不活、腻腻歪歪的演讲的持续进行,他愈发觉得那个人的舌头伸得老长老长的,甚至都越过了三楼的会议室,越过了不大不小的青云县,一直伸到了西边的鹿墟市,伸到了什么东西的底下,准备去够那个尽人皆知的出口。

他理所当然是个好人,还没有到各色风月场所去体会过小妹们那些别出心裁、气象万千的让人魂不守舍、飘飘欲仙的各种服务,自然也就想象不到人身上的一些地方被刻意地对待起来是一种多么美好无敌的感受,他只是凭着本能认为那一定是一个极其肮脏、龌龊、低级和卑贱的行为而已。

想着上边那个人那令人作呕的长舌头,他又想起了小时候在村子里到处乱跑的那些土狗们,它们都特别喜欢吃小孩拉下的鲜粑粑。

在有些单位里极个别人擅于媚上和土狗擅于吃屎在本质上差不多都是一回事,他深深地以为。

时针悄然指向十一点半,老脸终于要体面而又文雅地结束他的精彩表演了。

想来这表演也是花大钱买来的,所以他在临结束前更加卖力地笑着说着并一招一式地谦虚着,以此来讨好台下虔诚的听众,同时来博得一个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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