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初中和高中。
而姐姐桂芹在上初中的时候都是撒脚丫子跑着来回的,每每想到此处桂卿就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不好受归不好受,这种感触他也只能悄悄地埋在心里,而不好随意地拿出来展示给谁看。
现在,这辆劳苦功高的历经风霜的老爷车还是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地会犯点混,可谓是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桂卿永远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链子”,给他制造各种奇葩的难堪,所有可以犯过的毛病它都不止一次地演练过,有时哪怕是刚刚修过的地方,它也照样会重蹈覆辙让他丢人现眼。
山区农村的路真的太烂了,说起来也真难为这辆车子了。
这辆车子让他充分领教了什么是墨菲定律。
现在,他骑着这位墨菲定律的坚定证明者,开始向县城汽车站进发了。
一路上桂卿都在不断地考虑着请客的具体事情,从头到尾每个细节都不肯放过。
没怎么请过客的人就是这样,没点狗出息头。
高程、蒲艳萍和他是大学同学,同一级的鹿墟老乡。高程和蒲艳萍是一个系的,但他们和他不是一个系的,只是关系不错的老乡,算是比较好的朋友。
高程家是北部田成县农村的,蒲艳萍家是南部高土县城里的,两家相距100余公里,算是市内很远的异地恋了。
对于高程这个人他还是很佩服的,这小子丝毫不在意自己落后的家庭条件,刚一入学就对城市女孩蒲艳萍一路穷追猛打,一个学期不到就把这个女老乡收入囊中,可谓是战绩显著、成果辉煌,叫旁人羡慕不已。
此前他还经常心有疑问,不知道高程这小子究竟哪来的勇气,居然敢死乞白赖地去追蒲艳萍那种城市女孩,也没想到她这个看起来比较高端时尚的城市女孩居然这么不经追,真是奇了怪了。
当然,从内心深处来讲他也没怎么看中她,他诧异的只是高程出手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其成果也来得太容易了,所以他也就越发地看轻她了。
对于一个总喜欢拿他来当电灯泡用,同时顺便加深一下同性之间友谊的老乡、同学兼朋友,他到底该怎么请客呢?
如果是极好的朋友,比如发小,彼此知根知底的倒也好办,可偏偏又不是这种情况。
现在他都有点后悔买了这个破传呼了,这玩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想来想去,他最后决定请高程和蒲艳萍去吃烫驴肉,名震青云县的北沟名吃,这个既是家乡菜,又能拿得出手,只是价钱贵了点,贵到他自己只是听说过而并没有亲自吃过的程度。
他非常隆重地伸手摸了摸裤兜,头几天上山扒蝎子挣的一百多块钱还健在人世,稍微给了他几分请客的底气。
他怀着十分虔诚的心幻想着,或许人家是来请他陪吃的也不无可能,他不该未见面就在心里先作了小。
这真是人穷志短怕担当,马瘦毛长不敢想啊。
他抽空呸了自己一口。
汽车站就在永安路中段,很好找。
顶着毒毒的大日头,他像只热狗一般早早地赶到了那里,立马躲到一棵大法桐树下先避避沥青路面上蒸腾起来的滚滚灼浪。
高程恰好也站在那棵大树下,他手里拿着的折扇正上下翻飞,他那肥胖的身子正不断变换着重心,交替压在两条腻腻歪歪的大粗腿上。
他扇扇子的举动似乎只能使他变得更热,而不能给予他所希望的凉快,因此他愈加扇得出火了。
桂卿看见他的举动都替他难受,想不出天下居然还有这样扇扇子的男人,真是出了古了。
“好家伙,你怎么又胖了?”桂卿热情地喊道,他心里明白这都是必须的阵势,既不能减轻更不能简略,“蒲艳萍看见了不说你啊?这么俊的小青年一旦胖起来就不显得帅了啊。”
“我们家艳萍,啊,那是最知道疼人的了,”高程把左手腕子上缠的男士小黑包轻轻地往上带了带,右手又轻轻地故作潇洒地弹了弹烟灰,然后很不以为然地说道,“她就喜欢我这身肥肉,特别是肚皮上的肉,她说揉起来很有感觉,比你这种瘦人好玩多了。”
“噢,有些事你不懂,你不懂。”他接着笑道。
“不过,以后,你可能就会懂了。”他又笑道。
他一边如此自顾自地说着,一边恍然大悟般从小黑包里掏出一包已经抽了一大半的香烟来,那是白盒的红塔山,从里面轻轻地提了一根出来让给桂卿吸,以示礼节性的东西他并没有忘记。
桂卿赶紧接了烟,高程顺手又给他点上。
“呦,伙计,你的消费档次不低啊,”桂卿直接开玩笑道,半是羡慕半含酸的样子,“现如今都混上红塔山了,在学校里咱时不早晚地能吸回2块钱盒的飞马烟就不错了,那还得背负着沉重的内疚感,感觉很对不起家里人,是吧?”
“其实在我们田成这种烟很一般了,”高程似乎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