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身上织金绣锦,金线密集,阳光下一闪一闪,夺人眼目。
余越眯缝着眼,看不清楚,但总感觉郡主身旁似乎有一个黑色的人影。
那个人影,与昨晚在她面前拔刀相向的逆徒有几分相似。
昨晚,就在他拔刀的一瞬间,她快他一步,自然而然地倒地装死。
待他在她身旁蹲下,默默地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之后,他终于俯身慢慢朝她贴近。
她感觉到他的影子落在自己身上,他身上的墨香钻入她的鼻腔,最后他的鼻息贴近她的脸颊,一股温热喷到耳垂上,整个耳根都痒痒的。
她怦怦乱跳的心突然一瞬暂停,片刻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抽出怀中的匕首,一个翻身将其扑倒在地。
“哧——”
匕首狠狠扎进他的胸膛,入骨三寸,留了三寸,她没有推进去。
因为她看到,他的身边躺着一具尸体,正是追杀她的那个黑衣人。
原来他拔刀,不是为了杀她,而是为了救她。
“怎么?不敢亲手杀我吗?”
他问她,就像她曾质问他的那样。
他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下巴缩着,后脑勺微微抬起,望着趴在自己身上愣神的她。
见她犹豫了。
他向后倒去,抽出手来,宽大的手掌包裹她的小手,向下用力,将匕首又推进三寸。
暮春的夜晚真凉。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