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的专用文书,因为有的占卜信息不能为大众所知,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会用常人难以解读的字体来书写,这行话是一个万能开头,意思是天之所授,像是圣旨里的奉天承运。”
“你是说这是天授的结果?”
天真开始渐入状态:“陪葬品一般都有固定的规格,除此之外,墓主会选一批对自己而言意义重大的物品下葬,蒙卦是一副模糊的卦象,预示着行动需切合时宜,会不会指的是只有特定的人在特定的时间才能进入盲冢,这也正好能解释为什么过年时小张哥会那么着急,壬辰年六十一轮回,今年不进,等下次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他顿一顿:“如果是天授带来的消息,一切也能勉强说得通,但仅凭水和土的隐喻,无法证明这幅蒙卦到底有没有映射着什么人,毕竟它能象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而且我认为,这消息要是真的很重要的话,张家在这么漫长的记载里,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我更倾向于是你神经衰弱想太多了。”
最后一句暴击瞎子。
“家人们。”
千军万马学的很快,喊起来非常顺口,他举起手道:“我听说张家有句流传很久的谚语,叫山海隔千年,戚戚不可见,传闻山和海是终生不能见面的两批人,若是山海相逢,张家一定会产生混乱,或者已经灭亡。”
瞎子就笑:“你们家怎么有这种中二的谚语,跟祖传□□似的。”
天真沉吟道:“我山和海是指张家山字辈和海字辈的两代人,这说法更靠谱。”
“这句话延伸到近代或许是这含义没错,但它在诞生之初应当还有其他的深意,一些隐晦的、我们并不了解的意义。”瞎子并不认同天真的观点。
“要不我说天真你有时候脑子驴,换成我是老张头,知道这事我就直接把这俩字辈给删了,看谁还能蹦跶的起来。”
胖子简单粗暴的道理让人没法反驳。
“我同意瞎子的看法,山海隔千年,戚戚不可见,山和海——土和水,显然用来形容张家和林家更合适。”木安道。
隔着一重平行时空,见面的难度不亚于见鬼了,我忽然想到这两个家族从古至今都对双方讳莫如深的态度,心里感到一丝拨云见雾的通透。
“不能相见的两拨人,却是开启这儿的钥匙,理论上来说,我们脚下是一座永远不会被打开的墓。”
瞎子摊摊手:“还有暗室里被修改过契合你们俩体重的机关,除非哑巴当时被天授,否则我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矛和盾同时诞生,他们都望向我。
“可是,天授里怎么会有她的存在?”
天真轻声道。
我很无语:“不要像说个死人一样说我。”
木安让瞎子带我们去他刚去过的地方,瞎子走在路的最前面,边带路,边侧过半边脸:“问题就出在这,山海不相见,她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线的人,应该是被完全抹去的,但这里的所有迹象都在昭示着她会到来。”
“这不是好事吗,瞎子你是既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横竖都不得劲。”胖子不理解。
“过去再跟你说们。”瞎子不再多说。
一路上都能看到墓室墙边镶着暗格,上面摆满琳琅满目的陪葬品。
有的是巴掌大小的青铜器,古朴粗狂,有的是早已裂成一堆碎片的陶器,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胖子躁动不已,老是想去摸两件揣怀里,小哥就用眼色示意他谨慎。
几番下来,他被小哥看的发毛,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穿过两间放满陪葬品的耳室,我们走入一间较大的墓室,空间开阔,中间竟也有一座干涸的喷泉,只是造型与我们先前看见的不同,且规模更大。
墓室的三面墙跟前都放着许多陪葬器皿,规模十分统一,从上到下排列,上头放着食器,正中有两排跪坐的陶俑侍女,形态不一,而下面的部分则是摆着几样记叙性质的青铜器。
见墓室里没有棺材,胖子龇牙咧嘴的,看向瞎子的眼神里都冒火:“你丫是不是又背着我们摸明器了!”
“棺椁都没有你就要搞栽赃嫁祸。”
瞎子走到喷泉边上,里面也蓄着一池子的水,他用脚踢踢池壁上的花纹:“棺材沉在池子里面。”
天真抬起头,见到喷泉上方挂着一面皱皱巴巴的丝帛旗帜,并没有着急否认黑瞎子,端详片刻,对我们道:“这旗子是招魂幡,用来招引亡魂的。”
“对了。”刘丧及时出声提醒道:“聻和鬼的事儿,你们还没扯明白。”
我太阳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