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烤了二十几只戚风蛋糕,很细心地在每个盘子边上抹了香草奶油。
糊咖剧组不存在撕资源,画面和谐,气氛热闹像过年。
叶绾色那晚很高兴,喝了果酒,脸红扑扑的,眼睛黑亮。
有人抱着吉他轻扫琴弦,邀她放下筷子唱歌。
镜头也给到叶绾色,清晰的特写:
她穿了掐腰衣裙,方口领,皮肤赛雪,戴一顶纸折的皇冠,笑容温柔宁静,猫祖宗在她身上爬来爬去,被她手里的仙女棒吓着,“嗷呜”地叫一声。
叶绾色靠在绿意葱茏的窗口,大方地唱歌。
她唱了那首《芳草地》:“春风扔我入城关,去陪那片傍晚。”
唱腔慵懒,媚意无边。
江淤从来没给叶绾色庆祝过生日,他甚至忘了问她生日是哪天。
因为他自己也不过。
因为他讨厌这天。缺乏父母的关怀,独自长大,他曾经很厌世。
......
叶绾色以前也经常边洗菜边哼曲,每次看到他回来站在玄关,跳到他身上亲个不停。
那时候她是真的很喜欢他,几乎以他为中心。
而他自私野蛮地禁锢她在自己身边,拿钱来衡量这一切。
叶绾色大四在横店拍戏时,江淤偷偷地去过。
他到那天是圣诞,漫天大雪,弥政去问了剧组才知道,叶绾色的戏份已经结束,人在京杭大运河。
纵使美女如云,江淤到了河边,一眼就看到了她。
夜间只有两三度,叶绾色缩在运河边,妆发整齐,穿单薄汉服,脚上一双棉拖,等着拍一个少女杂志,赚拿健康换来的钱。
下雪天的意境难得,每个模特都多拍了好几组。
也许是等得太久,叶绾色蹦蹦跳跳地去巷口买了醪糟汤圆回来,分给摄影师和灯光师,还有几个认识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却没吃,抱着热水袋默默地坐在石凳上,躲在羽绒服里冷到发抖。雪花洋洋洒洒,连给她打伞的人都没有。
江淤在车里抽了一支烟,看了她一眼就走。
没有久留。
从鬼门关虚晃一枪回来后,他的某些想法开始变了。
给不了她想要的,不如让她自由。说他慈悲也好,冷情也好。
......
江淤把电视关了,也退出了微博。
零散的片段让他开始自省,从多年前在海底捞看见少女的那个错愕表情,再到不久前露台上的那次谈话,他明白,他们的关系走成这样,从来都跟别人无关。
是他太偏激,没有找对方式。
错在他。
而他终于领悟到这一点,是与她错过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