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敌对方,只身入魔。
只是今世,因心悦朝昭,在怀古大典之前他便随着门派交流,留在了此地,便也没有西南平险的事。
可即使这般,他也不该忘记,他曾是令天下胆寒的魔修。
并非是简单的古轩阁弟子,云汐少城主。
很显然,裴清若也已想起,厉声道,
“不要冲动!她不会回来了!”
“你又怎可知?”温宴冷笑。
而宁殊虽骇然于温宴的话语,但他也将目光看向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裴清若沉默,良久,他仿若卸去了他所有的隐藏,卸去了他这些年的负担,痛苦而又艰涩道。
“当初阿蛮本应溺水而亡。”
“可那时她……在我面前,于是我、我救了她。”
室内一阵压抑寂静。
每个人都听懂了其言下之意,宁殊更是恍然愤怒,原来,他以为的天机命数竟是如此!
“也就是说——”温宴嗓子干哑,缓缓转过头,浸着寒意一字一句道,
“是你。”
“是你害死了子萱。”
温宴起身,带着十足的狠戾一拳打了上去,就在准备揍第二拳时,对方却也狠狠揍了过来!
“我害死?”裴清若咬牙反问。
一时间他浑身的温润清正彻底不见,只剩下满身的怒火。
他怒极反笑,“那你让子萱回来做什么?”
“再来一次以身饲魔,一朝猝死吗?”
“你懂什么?!”温宴嗤道。
不过这到底是所有人心中的痛。
两人刚刚殊死搏斗、不死不休的氛围转瞬间散去,宁殊也负手望向窗外,神情怔怔。
上辈子的怨恨发泄一通,许久,裴清若冷声道。
“还记得吗,当初怀古大典,我私下问过你。”
“你说你的确心悦阿蛮。”
温宴骤然想起,那时和他并无私交的裴清若找来问他是否真的喜爱阿蛮,他满心疑惑和冒犯,但想着少时阿蛮与他一同长大,大抵是兄长般的情谊促使他这样询问,于是他也答了。
而现在。
温宴哼笑,“那不过是前世我对子萱的情感在作祟罢了。”
他想到怀古大典的种种,
“你们这些人便是冷眼看笑话而已。”
“你们明明知晓,天下人也知晓,子萱是我妻。”
“而现在听雪峰那个丫头,她又算得了什么?”
裴清若面沉如水,“可在此世,天下人也知晓,她将是你的妻。”
温宴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面色铁青,笑容古怪,“已经不是了。”
裴清若还不知今日晨间发生的事,只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
他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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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明明之前还是相执一伞同淋雪喁喁私语有情鸟,而此刻,地覆天翻,一朝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