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宋弥新一个人在家收拾家务。抽绳垃圾袋束紧扔进楼下的垃圾桶,秋衣秋裤团成一团塞进滚筒洗衣机。滚筒缓缓运转,混着芙万洗地机的低噪声,滋滋和嗡嗡。
单滚刷卷走大理石地板上的尘屑,恒压活水的自清洁系统让软绒滚刷时刻保持干净。三室一厅的户型,收拾起来很花时间。四十分钟后,滚筒停止运转,她洗了洗手,端着盆去阳台晾衣服。
豆绿的蕾丝半杯内衣捏在手里,往晾衣架的凹陷处一卡,正要卡住另一边时,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
心跳狂响,身体的反应快过一切。她抛下还没晾晒的衣服,飞奔跑向声音的来源处。
阔别已久,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就站在门口。她扑过去一把抱住辽原,两条腿紧紧地勾着环住他的腰,辽原单手托住她的屁股,另一只手带上门。
他随意地掂了掂宋弥新的重量,轻笑一声:“瘦了几斤?这么轻。”
“六斤,纯累瘦的,”宋弥新闷闷地应,脑袋歪在他的颈间,倾诉欲特别旺盛,“还有,他们当地人喜欢吃咖喱和洋葱,咖喱炖洋葱,洋葱炖咖喱,我都快被洋葱咖喱腌入味儿了。”
“是么?”后脑勺微仰着看她,本就险峭的眉峰扬起,他稍稍欺近,轻嗅了一下,嗓音带笑,“还真没闻出来。”
她的身上,只有一股淡淡的椰香味。
“我都回来一周了,你当然闻不出来,”她挺起腰身,伸手拍了拍辽原的脸,“放我下来,衣服还没晾。”
“行,你去晾衣服,我去洗澡,”辽原笑着应,拇指一下又一下摁着她的大腿摩挲,“咱俩分工合作。”
暗示意味十足。
漆黑卷翘的眼睫颤了颤,踩地的那一瞬间,宋弥新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
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
辽原仍旧站在玄关,长眸掀抬,压住一道锋刃,锋刃微翘,蓄势待发。漆黑的瞳仁漪出浓欲,喉咙又痒又涩,他紧紧盯着女人的身影。
家里暖气很足,她穿着夏天的衬衫和brandymelville运动裤。运动裤的设计美式又复古,黑色裤腰箍着细腰,裤缝两侧的白色中线向左向右勾出两条圆润的弧。
午后,慵懒的日光吻着那件衬衫,从他的角度看,衬衫被太阳照得透光,那两颗软桃随着她晾衣服的动作轻轻颤晃。
自喉咙深处滚出一声笑,就算她穿得再正经,也阻止不了他疯长的欲念。
右手绕向颈后,漫不经心地揉摁着肩颈穴位,京市飞往波士顿需要十一个小时,一趟下来肩颈都硬了。
颈椎后仰,腰肌发力,带动胸椎、腰椎、骶骨以及尾骨连成的那一线脊柱压出一声弹响。
辽原找来裤子拿进浴室,热雾缠绕水流,淅沥蒸沸水汽。透明的玻璃窗洇着晶莹剔透的眼泪,一滴一滴,滚着滑落。
暧昧又旖旎。
晾完衣服后,她拿着盆放回原位。辽原湿着头发走过来,头发没吹,只简单擦了擦,上面都是水汽,发尾的水珠顺着脖颈滴淌。长睫一压,正好拦住转身要走的宋弥新,大掌虚扣着她的手腕,在衬衫上留下湿漉漉的指痕。
面前是辽原,身后是整面的储物柜。
心口微窒,一年没被他碰,不由得开始紧张。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低着头不看他。
紧张又要面子故意假装镇定的小心思实在太好猜,她越假装淡定,辽原越想逗她。手指交叉扣紧她的手摁在柜墙上,另一只手钳着她的下颌抬高,让她看着自己。却又磨人似的,一点一点往下凑近。
宋弥新怔怔地看着他,两人的距离在慢慢缩短,她莫名觉得辽原唇角那抹笑带着谑弄的味道。
心跳好似被他托在掌心,轻拢慢捻,磨人得很。
宋弥新应付不了这样的辽原。干脆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嘴唇。男人的唇周有刺刺的青茬,刺的她心痒难耐,急迫地撬开牙关顶了进去。
呼吸一沉,他压睫看着女人,逗弄的念头在此刻散得一干二净。
只想怎么直白怎么来。
指关节的硬茧刮着白腻肌肤,舌尖被他咬在嘴里,又痛又麻,宋弥新本能地往后躲,又被他追上咬得更狠。指腹蹭了蹭他的虎口,声音含糊:“太痛了,你咬好重。”
舌头可能被他咬破了,嘴里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她来气了,凶巴巴地咬了回去。咬了两下又心疼,垂着眼睫安抚地舔了舔。
那双水润瞳眸流露出来的温柔让辽原难以自持,他狠喘一口,攥住宋弥新的手腕压在墙上,伏低身体凑近她的耳朵,缓声:“你可以凶我,可以咬我,多凶都可以,让我流血也可以。不然我会于心不安。”
“于心不安什么啊?”
“因为我会把你搞死。对不起宝贝,你只能受着了,”汹涌的吻随之落下,剩下的声音被模糊,“凶我吧宋弥新,让我减少一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