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遮吻痕。
耳朵燥起淡粉的热,瓷勺荡开蔬菜汤搅了一圈,借此转移注意力。
“是么?那给我带一件,”他吃差不多了,低瞥一眼消息栏弹出的监控提示,“妈的,托尔又越狱了,厨房让这货造得不像样,大爷饿了,欠一顿皮带炒肉丝,我回去给它做。”
托尔是三口之家最不省心的一个。
人闪得飞快,宋弥新垂了垂眼睫,刚想提醒辽原下次别吻在颈后,上班不方便,连衬衫的纽扣都不敢解开。很热。她侧眸,辽原也在看着她,指尖微动,碰了碰她的吻痕:“对不起宝贝,不会再有下次。”
他会吻在更隐秘处。
宋弥新一怔,让他眼底困住的那抹浓绪惊到,应道:“嗯。”
吃完饭,宋弥新把碗筷收进洗碗机,胳膊打直活动了两下肩颈,在医院一站站一天,肩颈经常酸麻。她往沙发里一躺,瞥见沙发的缝隙里卡着一张碟,碟的表面龙飞凤舞写了四个字:学习资料。
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
光盘吃进光碟,她调出投影,巨幕投影就算在傍晚也依旧清晰,环嵌音响嗡震,和空气摩擦,衣料摩擦的声音清晰又暧昧。
没有任何预兆的,男人扣住女人的下颌,一下比一下深地吻她,拍击声回荡在客厅,掩住了那道开门声。
身体僵了两秒,快速点下暂停键,想关闭投影,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看学习资料不带我?”
相比宋弥新的浑身紧绷,辽原就松弛多了,整个人笔挺峭直,瞭了一眼暂停的画面,开口:“这姿势挺好,只能挨不能躲。”
暂停的画面上,女人的脚悬空着,踩不到地,花洒自头顶浇下淅沥沥的水,暧昧又煽情。
宋弥新一声不吭地关掉投影,又去阳台收衣服,凛冽又淡的椰香味从后覆住她,属于男性的气息缠绕着她,将她包裹。
“试试么?”男人嘬了一下她的耳骨,“悬空坐小木马。”
晾晒一天的衣服滚烫,太阳落山,衣服上的烫意还是很明显。
臂弯搭了七八件衣服,热度好像通过布料的纹理,抹在了她的身上,皮肤烫的泛粉,漆黑的睫尖轻颤,尽力忽视他的存在。辽原偏不如她意,落下手指去勾她的发,诱道:“小木马还带旋转,旋转木马,想不想坐?”
指骨若有似无的碰过耳后的敏感肌肤,轻而易举撩起一丛燥热,嗓子干渴,她脸热得不行,还是摇头:“你……你要不然还是背杰普逊航图及应用吧。”
手指带有目的性的探进她的圆领T恤下摆,疾风骤雨一阵揉弄,宋弥新站都站不稳,腰被他扶着,耳侧拂过男人呼出的气息,身体一阵颤栗。
“背不了一点,”辽原哑着嗓,“谁让宝宝那么会。”
最后,宋弥新让辽原拐进浴室又洗了一遍。两脚勾着他的腰,一下一下晃着,带着椰香的热雾升腾,侵占了整个空间。
酥酥软软的痒缠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她踩回浴室的地垫,终于有了一点实感。辽原揉了揉她的眼角,也不知道是热水熏红的还是哭红的,总之很红。
俯身烙了一个吻在眼尾,薄唇顺着下滑,落在柔软而清甜的唇上。
“谢谢宝宝。”
语气带笑又真心。
宋弥新回了回神,抬眼瞪他,凶道:“你别说谢谢。”每次都说谢谢,真的很烦。
“那说什么?”趁她张口说话的间隙,伸舌舔了舔她的舌尖,“说宝宝好棒?宝宝好会?宝宝好——”
宋弥新收拢牙齿咬了咬他的舌尖,声音含糊地威胁:“你再说?你再说?”
“不敢了,”嗓子里滚出一声低笑,“给你洗洗,裹上浴巾抱你出去。”
宋弥新搬进来以后,浴室一改往日的极致简约主义,不同品类的洗浴用品摆的满满当当。辽原按照她的流程给她收拾完,浴巾横着展开裹住她,给人抱回了浴室。
晚上十点,辽原压着打火机机盖拨开,火芯吻燃椰子味的香薰。宋弥新看他表情专注地在点香薰,手肘撑着床坐起,问道:“你不是说还有个痣么?在哪儿?”
“耻骨,”辽原看了她一眼,指尖搭在居家裤上,作势要扯开,“现在看?”
“看。”
那颗痣藏得很深,小小一颗,她摁了摁他的痣:“辽原,你是会长痣的。”
“嗯,”辽原点了点头,“下次让你亲。”
耻骨的痣让她亲……真的很敢想。
“你要不还是盖上被子、闭上眼睛,梦里什么都有。”
*
一周五天,宋弥新换了五件不重样的衬衫,扣子总是扣到最上面那颗。休息时间,同科室的李医生接了一杯水,说道:“怎么天天穿长袖,不热啊?这两天都快40度了。”
“还好,没觉得热,医院空调开得挺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