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北辽兀欲皇弟,拜天下兵马大元帅,性嗜虐杀,狠恶至绝。高飞宗也算一方宗师,如何与此人沆瀣一处?”
罗旌答道:“那李胡营中除了高飞宗,似乎仍别有高人,吾近及主帐,不敢再露行迹,便急回谷中,以备早作应对。”
听及此处,剑圣正要开口,突然双目怒睁,怒喝一声:“何处宵小,鬼鬼祟祟!”
木门“嘭”地一声震开,烛光□□狂跳两下便又熄灭。白襄喝道:“追!”
喝音未落,嗖嗖数声,众个黑影飞冲出门而去。须臾间,堂中立时只剩剑圣与三穷儿两人。
暗默良久,黑暗中剑圣突然一阵重咳。
三穷儿顿时闻见一股血腥之气,当下走到剑圣身边:“白老头,你可是受伤了?没事吧?”
“你且先回去罢,睡个好觉,明早去剑庐寻我。我剑谷一脉存亡续传,全系你一人之身了!”剑圣声音极为疲惫,说罢坐调息起来。
三穷儿听他语气冰霜,只觉一阵寒意笼上心头,正要多问,只听剑圣又道:“你可是一直想知,为何我早早将你收入内门,却为何一直不传汝剑道,亦不准汝练剑?。”
三穷儿心下一颤,周遭空气也静了下来,同他一起屏气凝神。
剑圣半晌一声重重叹息:“唉!若能再等两年...可惜了,时不我待矣!罢了!世间焉有十全之事!”
接着又是沉默半晌。三穷儿心头砰砰乱跳,喉中仿佛梗着一道厚墙:那个答案,终于要知道了吗?
他忆起师门练剑时,独坐白剑峰静静遥看云海;忆起每每追问后,走出蹙锋堂失望吞下梅酒;忆起无眠辗转中,难眠席榻上想象着挥舞树枝划过的黑夜。
“明日卯时剑庐,为师必解此惑。”
良久,三穷儿缓缓走出屋去。
当头一抹银辉撒下,明月正出天山。
明天会是晴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