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杜锡宗与公孙颋之间书信,为关键物证,还望殿下细心寻找杜府上下和杜大人外宅。如有发现,可派人到府衙寻我,也可告知裴大人。”厉昭昭应了下来,葳筠起身,行了礼,便告退了。
厉昭昭看到下人提了福春雅居的食盒递到了桃溪手中,她想起今日嘴馋差人去点了几道自己爱吃的菜回来,可现下胃口全无,便走到桃溪跟前,指了指已经走远的葳筠,说到,“把这食盒送给葳大人,之前想请他吃这菜来着。”
桃溪应了声,便小跑追了上去,“大人,奴婢送大人出府,奴婢手中是公主殿下今日差人买来的福春雅居的江南名菜,公主知大人几日辛苦,便遣了奴婢将这菜肴送与大人。”
葳筠听到一愣,记起之前自己借口忙于查案,确是拒过公主邀请,没想到公主殿下惦记着把这菜送来了。他会心一笑,道了谢,接了过来。
已到午时,府衙之中,葳筠让何寅把食盒里的菜取了出来,也让何寅坐下吃了起来,只见五到精致的江南菜肴,松鼠桂鱼,龙井虾仁,东坡肉,文思豆羹,油焖春笋摆在了桌上。
葳筠来江南查案,平时府衙之内便有厨子,可这厨子只会做些家常菜色,并未向眼前菜肴这般颇费功夫。葳筠除了去梦晚居吃过,其他几次也只在街边小店。他尝了几口,却是江南风味俱全。
何寅吃不惯甜食,但看着菜肴的精细程度,也忍不住多尝了几口,还顺便说到“大人,这公主殿下如真对大人无意,此等菜肴便不会特意送与大人。我听闻福春雅居中的老板乃是御厨返乡,这几道菜可是他的镇店之作。那酒家去吃一趟,也颇费银两,当然公主殿下却也不缺银钱。到是便宜我,跟着大人尝了这御厨的手艺。”
“何寅,一桌菜,不必刻意解读。”葳筠摇了摇头,放下了筷子。
原是,上官清秋本也非江南人士,她穿越而来,在这江南呆的久了,觉的江南菜肴合她胃口,便常常去各家小馆吃。那福春雅居的老板名叫忆丰塘,他前些年回乡,开了家不大的店,厉昭昭吃上了瘾,便日日去吃,和这老板混熟了后,便暗中入了股,开了这福春雅居,忆丰塘知厉昭昭为公主,有她在江宁府,虽平时不露面,自己这店也开的平顺,没几年成了江宁的招牌。厉昭昭想吃什么,让人去取便是。
却也非此二人想的如此。
另一边,厉昭昭在杜府处理这杜锡宗的丧事,他们既准备简办,只让人在府内挂了白,衙差来说明日寅时会派人把棺送来,只能摆上半日悼念,巳时便要送葬,官府的士兵和锦衣卫都会全程在旁,衙差还说,葳大人明日会让杜拓和杜锡阮回府看一眼,今日晚些时候还请惠夫人和殿下两人到西市口的刑监,确认过后,便要命人封棺。
两人未时敢到了西市口,惠宛如趴在棺上,看到了躺着已无了气息的夫婿,便在旁泣不成声。厉昭昭也看了一眼,却是杜锡宗,脸面已被人清理过,穿着完整。厉昭昭向衙差点了点头,几人便封了棺。
隔日,她寅时醒了,穿上白衣,下人来说,杜大人和大公子回府了,一起回来的还有那棺,厉昭昭在祖祠旁的屋内看到已布置完的灵堂,也看到了月余未见的祖父和大叔叔,二人都已苍老消瘦许多。
“父亲”几人听到声音,便回头望去。
厉昭昭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被秦嬷嬷搀扶着走来。宸太嫔已十五年未见家人,几人相见,泪眼纵横,物是人非,都不知从何开口说这些岁月之事。
杜府的大人都回来了,厉昭昭想这杜府终于不用自己来撑,可后面还有一场不知几何的灾等着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