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昭昭看劝动了惠宛如,便送葳筠离府,“葳大人,下次准备何时见本公主殿下?”厉昭昭想知杜锡宗怎么死的。
“公主殿下,微臣可能不日就会回京,微臣想,不如此次回京,便递了折子,让皇上把微臣贬到这两江做个督察御史可好。”葳筠本和厉昭昭并行,但在说完这话之后,突停了脚步,一双桃花眼充满希望的看着厉昭昭的后背,等她回头,等她开口。
厉昭昭微转了身子,回头看向葳筠,她没想过葳筠会说出此话,他们之间真真假假,就像葳筠之前的钟情,殉情,求娶一样,他现在所说又是真是假?
厉昭昭有时觉得和葳筠相处太累,因自己总是在猜葳筠这一步,下一步要做什么。就向葳筠这话,是让自己真的回他,还是有其他目的,她搞不清。
厉昭昭朝着葳筠走了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在微尺,葳筠身高八尺,厉昭昭只能仰头看着他,葳筠低头,两人互相望着彼此。葳筠想要搂她的腰,吻在那红唇之上。
厉昭昭忽低了头,开口说“若葳大人想,那不妨试试,本公主可不保证葳大人会得偿所愿。”说完,便领着桃溪往府内的方向走了。
“葳大人,本公主就不送了。”
葳筠觉得公主殿下可真是猜不透,他好奇她真的是要及笄的女子吗?那颗心和那位人儿他必要得到才好。
说着,又跟上了公主脚步,“殿下,微臣有话要说。”
厉昭昭停了脚步,再回了头,盯着葳筠,等他开口。
“公主殿下不是问何时会再见到微臣吗,不若,下一次就是这一次如何?”葳筠说到。
厉昭昭不解的看着葳筠,心知,葳筠要告知真相与自己,“那葳大人,还请跟随本殿下到秋棠苑吧。”说完不等葳筠开口,便转身快步的走了,这条去秋棠苑的路,他自是知道怎么走,也不必她带路。
两人坐在秋棠苑中的一处亭榭之中,除一条通往此处的回廊,周围便是从外面引的活水做的池塘,傍边还有几处假山和石墙隔开了杜府和这秋棠苑。厉昭昭让桃溪在远处守着,自己站在围栏边,喂起了池塘里的鱼。
厉昭昭没叫人坐,葳筠也只能站着,“公主殿下,杜锡宗大人有写于兵部尚书公孙颋的书信,这信可证明你祖父并未参与此案,可现在杜锡宗已死,他死前并未说过信在何处,公主在杜府行事方便,如能找到这信,事情才会水落石出。 ”
“信上是何内容?”厉昭昭把鱼料又撒了一些,看着那红红黄黄的锦鲤,“葳大人,想要看本公主养的鱼吗,最近水暖了,这鱼也胖了不少,你过来看看。”
葳筠上前了几步,只看到这池塘之下是慢慢绿苔,几十只半尺长的花色鲤鱼在池中争着食。“公主殿下好雅兴,这锦鲤当真养的灵气十足。这信上内容所说便是杜锡宗受公孙颋之命,将这粮送到了北疆提督军务总兵宓怀手中,同时公孙颋每年赠三万两白银与他,这钱也不知在何处。”
“如信和钱都可找到,我便可向皇上请命,莫深牵其妻儿和杜家。”
“公主殿下,杜锡宗是被人毒杀,本因昨晚毙命,可他似是吃了那药丸,才在今日交待清楚后死去。”
“还望公主殿下莫要声张此事,以免打草惊蛇,寻那信和银两也莫要告知他人才好。”
厉昭昭慢慢品着葳筠的话,她叹了口气,自己真的只想当个米虫,可这杜家,还有葳筠却是看上了自己的身份,明明之中,自己在被计算,却又无可奈何。
厉昭昭觉得祖父养自己成人,为自己亲人,必是要救,她把手中的鱼料散尽,走到石凳边做了下来,这秋棠苑的凳子上,厉昭昭嫌凉,便让下人铺了软垫,她拿着青釉德钟茶壶倒了一杯天目云雾茶水入了自己最爱的花口曲腹粉釉杯中,也顺手倒了一杯给葳筠。
葳筠拿着这粉色茶杯,面露为难的把这茶入了口,一股香醇之气自口中席来,葳筠便又多喝了几口。
“杜锡宗死了,如信和银钱找不到,我祖父会如何?”厉昭昭慢慢品着茶问他。
葳筠思考着说“我自会如实禀告皇上,可没有物证,陛下也难办,毕竟涉及其祖父公孙颋,只能去北疆找找线索。或有可能皇上要维护公孙大人,为堵悠悠众口,这罪便会指向杜锡宗一人,只不知杜拓大人会受何种牵连。”
厉昭昭眼目中裹了层水汽,让那杏眼更显楚楚动人,她忽觉身上一阵凉气,她抬手捂着茶壶,想让自己的手暖一暖。
“葳大人,现在是请我做梁上君子,去我二叔叔房内查找书信,可之前曹墨已经让人把能翻的,能拿的都带走了,恐怕书信和银钱不在府中,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公主殿下尽力便好,切莫被他人知晓此事。”葳筠认真的看着厉昭昭,也看到了那玉软花柔的一幕。
“葳大人,何时回京?”
“不出月余,闻大人和曹大人也会回京复命,恐涉案的一干人等,包括杜拓大人都需和微臣一同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