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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意坐在梳妆台前任人摆弄,整个人如同木偶娃娃。
怪不得当日陈景嗷嗷叫,对于新娘子来说,开面是个难言的折磨,谭意眼眶通红,险些掉下泪来。
从天黑到鸡鸣再到天亮,谭意只喝了一口水。
从走出房门到敬茶祭拜祖先,谭意都晕晕乎乎的,知道上了花轿,她才回过神来。
谭意掀起一半盖头,偷偷吃着陈景塞过来的杏仁糕。
九月份的风拂过,扬起花轿的帘子,外头是一片片农田和郁郁葱葱的山脉,耳边一声声喇叭锣鼓声,喜庆又热气。
谭意深吸一口气。
摇摇晃晃的花轿进了城,沿着主街道一直去,道喜声不绝于耳,马车最后停在向府。
谭意被搀扶着下马车后,手中塞进来一条红绸缎。
红绸缎的另一头是一双红色喜鞋,鞋尖的方向总不自觉朝向她。
拜过天地后,谭意被送进洞房。
谭意被送进洞房,一旁的喜娘念着喜庆词,喜帕被掀开,她看到一双含笑的眼眸,隐隐水波看着她,藏着万千柔情。
谭意也抑制不住望着他笑,像个傻子。
她眼眶湿润,她放在膝盖上的手隐隐颤抖。
当年七夕一别,她真的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向荆,然而命运兜兜转转,她还是如愿了。
喝完交杯酒后,向荆出去接待客人,谭意独自留在新房。
新房遍地是红色,正中央贴着偌大的双喜,桌上的鸳鸯烛燃烧着,时而啪啪响。
谭意坐在梳妆台前,卸下身上的繁琐的装饰与衣物,揉揉发酸的脖颈。
洗漱完后她坐在喜床上,外面灯火通明,喧闹声十足。
实在太困了,谭意倚靠在床头睡过去,直到脸上感受到痒意,她才睁开眼睛。
对上向荆含笑的眸子,他指腹还戳在自己的脸颊上,“很累吗?”
谭意揉揉眼睛,“还行。”
谁成亲不累呢。
两人说了几句,向荆便去洗漱。
时间过得越久,她便越紧张,谭意双手不安搅动着。
突然间,她的右手在枕头下摸到一本硬硬的书籍。
那边向荆突然走出来,脱去了喜服,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腰带不好好系着,露出一大片蜜色胸膛时,他目光还直勾勾落在自己身上。
谭意急忙低头,慌张捏住书籍,垂眸佯装看书,然而她的心神全不在书上。
另一边的向荆走过来,也凑过头:“看什么?”
谭意回神,目光聚焦在书籍上,两具白花花的身子交缠在一起。
她猛地合上书本,页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字:避火图。
一声轻笑从旁边传来,谭意羞得满脸通红。
“有吃东西吗?”
“吃完了。”
话音刚落,谭意便被压倒在红喜被上,向荆头颅埋在她脖颈处,滚烫上的嘴唇印在皮肤上。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谭意羞红脸。
红床幔放下,风浪翻滚。
夜色浓稠,大红烛燃烧到根部,床榻吱吱呀呀的响动。
谭意觉得自己像是在河中漂浮的小舟,只有死死抓着身上的人,才能缓解身体奇怪的感觉。
被折腾的没了力气,谭意沉沉睡去。
怕她睡得不舒服,向荆抱着她去清洗了一遍身子才把她放在床上。
向荆浑身清爽,精神头十足,抱着谭意时不时亲一口,直到鸡鸣才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怀中的谭意还沉沉睡着。
向荆把床幔掀开一条缝,太阳正好,九月的太阳透过窗柩洒入屋内。
天亮了,太阳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