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上位三年,颁布了一系列利民新政策,在新帝的管制下,大魏朝一改前些年的颓靡不安,河清海晏,百姓安居乐业。
又是一年九月,桂花扑鼻香,向府后院的紫薇花、木槿花、桂花开得正好,满院子的姹紫嫣红,甚是迷人。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谭意便回了屋子,等着向荆回来用饭。
这三年向荆感情一直亲厚,唯独没有孩子。
姨母和她爹急得不行,基本每半个月一份信过来,甚至还托人写了许多偏方过来,让季冬去抓药来喝。
每每看着这些催生信,谭意是有苦说不出,毕竟生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就能生出来的。
向荆也热衷做那档子事,但他总能用一层薄薄的膜裹住,防得严严实实。
今日午后,襄阳的信件又到了,谭意看了看,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瞥见谭意的脸色,季冬手中拿着偏方,一时拿不定主意:“夫人,这药奴婢去抓?”
谭意把信放下,轻叹气,“不用,哪里是药的问题?”
思虑间,沉稳的脚步声传进来。
向荆刚换班回来,穿着盔甲,行走摩擦间发出哒哒声响。
见向荆进了屋子,季冬急忙退出去。
向荆灌了半壶水进入喉咙,这才有心力看摊开在桌上的信件,他撇了几眼,知道又是老生常谈,没有兴趣别开眼。
谭意:“没什么想说的?”
向荆撸起袖子给谭意倒上一杯茶,语气极为平淡,“生孩子有什么好的?”
潘文的孩子他也见过,瞧着并没有让他感觉他得生个孩子。
谭意:“你不喜欢孩子?”
“还行。”
“那为何不想要孩子?”谭意追问道。
随着成亲越久,谭意也想要有个孩子,人越大越觉得生活没意思,便想要有个寄托。
李青杏女儿都要两岁了,宋清平儿子也一岁了,说到底,谭意是个俗人,当周围人都慢慢走入下一个阶段,她心中会莫名焦虑,甚至恐惧。
“就是不想要,我们两个过不好吗?”向荆双手一伸,掐着谭意的腰把她搂在怀中,双手环着她的腰,头埋在她肩颈处,蹭了蹭。
他身上的盔甲膈得谭意身上疼,她撑开向荆的肩膀,“难道我们一直不生孩子?”
向荆低垂眉头,手指缠绕着谭意腰间绸缎。
他这副姿态实在让谭意惊讶,“你真不打算要孩子?”
这些年没要孩子,谭意还以为他觉得地位不稳,是不适合要孩子,合着他就没打算要孩子?
二话不说向荆又搂住谭意,“只有我们两个不好吗?”
每日他回来,两人吃夕食,吃完便去院子里或是外面散步,到了晚间便一直睡觉。
这种日子实在太好,向荆不想出现任何变数。
“好是好,只是……总不能不生孩子吧?”大魏朝哪户人家不生孩子啊?
谭意提出建议:“要不,我们就生一个,总不能一个都不生吧?”
向荆头蹭着她的肩颈,像条哈巴狗。
不管谭意再如何劝说,向荆就跟倔驴一样。
吃完夕食又腻歪了一阵,向荆拿着衣服去洗漱。
谭意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中看到小盆中泡着的东西。
她摩擦着取下的簪子,突然胆从心生,迈步站在盆子旁,往盆中看去。
薄薄的一层白物泡在清水中,有一半已经变软,另外一半看着硬硬的。
谭意用手捻起那白色薄薄的膜,快速走到床边,一把丢出去,随后关上窗户。
这三年两人相处很融洽,向荆说是她百依百顺也不为过,所以一开始他不想要孩子,谭意只觉得他可能只是晚几年,谭意便也依他一次,然而方才得知,他竟然想一直不要孩子,这哪成啊。
思索半晌,谭意拿出压箱底的裙子。
成亲那年来京城时,姨母塞给她好几套衣裙,说是闺房乐趣。
谭意看着都面红耳赤,实在没好意思穿,便一直压在最下面。
趁着向荆没回来,谭意把两条衣裙摆在床上。
两条衣裙都是由薄薄的一层烟纱做成,一条用细致的金线在衣袖和胸前都绣着鸳鸯,另一条衣裙则是镶着细小的珠子……好看虽好看,但穿在身上可什么都挡不住。
犹豫半晌,谭意换上了鸳鸯烟纱。
天色昏暗,院子掌上了灯,树枝影影倬倬。
她裹着外衫跟季冬打声招呼后,便掀开被子躺到床上。
等到她昏昏欲睡时,房门终于被推开,向荆的声音响起,“怎么把烛火灭了。”
屋内昏暗,只有床头放着一盏油灯。
向荆脱下外衫挂在一旁,只身穿轻薄的中衣。
他见被子隆起,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