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等了好久,石门还是一动不动。我扒着石缝往外面瞧着,看见中堂里有好多人。
我看到了爷爷的一只脚,那衣服我认得,可是爷爷的脚一动不动的贴在地上。
爹爹躺在娘亲的怀里浑身颤栗着,兄长挡在他们的身前,像一只雏鹰明知不敌却依然展开双翅保护至亲。
许文昊和那些黑衣人当着我父母的面,砍断了兄长的手和脚,他们割掉兄长的头颅放在我父母的面前,嘲笑他们无能。
后来我听到许文昊和那群黑衣人的谈话才知道,许文昊在井水里放了让人昏睡的药。
可即便爷爷和爹爹喝了井水,黑衣人也不可能是他们对手,所以云知秋亲手递上了令人全身麻痹的散功茶。
云栖山庄百年基业,一夕之间灰飞烟灭。
我的所有至亲化作一滩血水,向我流淌而来。
我将双手置于血水中,我知道那些余温是他们在向我告别。”
碧桐的眼神朦胧,她似乎穿过墙壁看到了那些让她萦萦魂牵的人。
“许文昊,他......为什么......”桑落不知这个问题是否可以提起,话说到一半便哽在那里。
“是啊!为什么呢?这十数年来每一天我都想问云知秋......到底为什么?”碧桐将脸转向桑落,眼神空洞的说“为什么?”
碧桐话音刚落,便即刻下床提剑冲向云知秋的房间。
“碧桐,你听我说不要冲动。”桑落很清楚云知秋的武功,她实在担心碧桐会吃亏,有些激动的说“她当年可以为了许文昊弑父弑兄,如今也可以为了许文昊杀了你这个云栖山庄唯一的血脉。”
听到‘唯一的血脉’时,她冷静了下来。
碧桐扔掉手中的剑,一把握住桑落的手,眼神企盼的说“桑落,你说的对。我不可以死的,我不可以。你帮帮我,帮帮我好吗?”
“你要我帮你什么?”
“许文昊”
“你要我帮你杀了他吗?”
“不,我要进地牢。”
临渊地牢。
许文昊的腹部缠着绷带,他平躺在一张小床上,看到桑落便警惕的说“你是来杀我的吗?”
“准确的说,是来问你理由的。”
“什么理由?”
“屠云栖山庄满门的理由。”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许文昊斜睨桑落,语气鄙夷。
桑落走上前去,抬脚用力踩上许文昊的腹部,血液涌出。
“快说,不然血要流干了。”桑落语气冷淡。
“理由我不可能说的,我可以死但不能全族一起死。”许文昊脸色惨白,声音发抖。
“你背后有人?是谁?”
许文昊双唇紧闭,一副等死的模样。
桑落叹口气说“我也不为难你,但你必须提供与此相关的线索。”桑落拔出匕首抵在许文昊的手腕处,说“你有四次拒绝我的机会,现在要用掉一次吗?”
“青衣阁。”许文昊的冷汗直流,眼睛里满是恐惧。
桑落收起匕首,说“青衣阁?江湖门派?在什么地方?”
许文昊看向牢门外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他大声的,带着哭腔的说“请帮我带句话,给云疏漫......”
“什么?”
“当年之事......实非我愿......但......终究由我而起,我很抱歉......青衣阁之事,不要去查,否则云栖山庄的悲剧还会重演。”
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开口到“若真有那日,我希望......是许氏全族。”
碧桐再三思量后决定暂时不杀许文昊,因为他还有更大的用处。
世事不与人筹谋,碧桐没有等到云知秋的愧疚,却等来她再一次的背叛。
在桑落带着碧桐,去地牢问询许文昊的那天夜里,云知秋便带着许文昊逃离了临渊。
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有人离开,便会有人到来。
比如,风神卫......
没有人知道这些风神卫是如何进入临渊的,但风雨楼的人很清楚这次在劫难逃。
桑落和碧桐已经作好了死战的决心,但镜城年幼不该遭此劫难。
桑落带着镜城找到秦阁主,想要把镜城托付给他,却被拒绝。
“镜城,我是不会带走的,你们也不会有事。”
“可是......”
“跟我来。”
桑落一行来到一处水潭,其潭深不见底。明明在山洞内,却有潮汐拍岸。
“这里是什么地方?”碧桐身在临渊十数年,从未到过此处。
“这里是临渊水道,通向临山之外。”秦阁主拿着一个信封交到桑落的手里,说“这是你要的答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