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烦恼。
沈素笙得着信儿,说她兄长处还存着不少猫儿眼,或许可堪一看。无法,柳露桃几次约沈恩竹上门看玉。
一来二去,沈恩竹磨磨蹭蹭、拖拖捱捱,就有些圭角露在面上,话里话外探问柳露桃有无昔日玉离姑娘的音讯。
这么着一听,柳露桃知道,这人还不知道玉离姑娘已成樊老板。
还问呢,当心张嘴闪牙。
柳露桃不是行车夺辔、行船抢蒿那样式人,这一嘴口风横竖要问过玉离姐,玉离姐她老人家来拿主意,这才是正经。
当然樊老板也不老,三十许人,望之如在桃李之年,风华正茂。
哎,左右是人家两个的事,咱只管拣买玉石。
话休饶舌,单表五月末上这日。
申牌时分,柳露桃还在翠格轩看货,忽然门首外哒哒一阵马蹄,悬缰勒马下来是方闲庭,一脸的疲色,说道:
“一日没用上一口热的,露儿快陪我用膳。”
柳露桃净手走来:“怎的饿着呢?”又笑道,“西山营粮草如此不济?”
方闲庭摆摆手不愿多说,跟着的来祥也是愁眉苦脸,不知营中到底什么惹官司的麻烦事,柳露桃也不多问,说:
“家里今日顿的西天绿豆,掺蜜一早湃冰,回去正合吃。”
夫妻两个也不打点马车,方闲庭上马冲柳露桃伸手,拽上去安在身前坐定,马腹一夹绝尘而起。
下马来,柳露桃脚打颤:“我腿上伤早好个囫囵,要不的真吃不住这颠簸。”
方闲庭没听清:“你说什么?”
柳露桃眯眼睛笑:“我说要不的念着你腹中空空,我才不受这个颠簸的罪。”
一句看顺捋着方闲庭的意,大笑,穿堂里忍不住搂过她粉颈偷一个香。
又在她颈边轻嗅:“嗯,爷脾胃里不算,旁的一件也饿了。”
“你有个正经!”柳露桃推他,径自到稍间坐下。
芳时把湃好的豆粥盛来,又端上鱼鲊鲜芽等佳肴,两个用饭。
席间柳露桃忽然想起,是了,柳青雪的马座儿?叫什么来着,对,是马鞍,柳青雪的马鞍研制出来,大约骑在马上就没有如此颠着人。
嗯,她的雪花膏害人,但总有不害人的,这件马镫马鞍,不知可救多少边关将士性命。
可话说回来,如此紧要,打样、定材,总该紧赶慢赶,半道上怎么方闲庭得空出来?是完工了?
柳露桃心里想着知道,偏不开口问,安静陪着吃饭。
眼看方闲庭第三盅儿豆粥吃毕,还要再传,便拦住:
“晚间哪有往撑肚儿吃的?看克化不了安寝不得。”
方闲庭把盅搁下,叹口气。
柳露桃剥一盘玉黄李子,也不问,张眼看他叹气。
她要剥李子吃,嘴上说:“用得多时,吃李子最相宜,安顺脾胃。”说罢头一个,纤手一扬丢进她自己嘴里。
方闲庭把嘴角耷拢了:“还当你要与我吃。”
“与你与你。”柳露桃剥好第二枚才喂他嘴里,这李子也是头里存在冰鉴里,这会子吃正好,两个一齐上手,一剥一个吃完。
少一刻,方闲庭叹口气:“或许就是有人天生是犯冲。我知道她的马鞍法子是好的,裨益三军,可就是难与她心平气和说一句话。”
原来这柳青雪,献上图样当然不能足够,日日亲至西山营,说是盯着造样,实则寸步不离方闲庭左右,不是与他打缠就是在他手底下人跟前立威,侯府少夫人身份拿得足足的,作威作福。
今日就是,方闲庭实在烦恼,耐不得了,丢开一应事务跑出来。
柳露桃劝说:“她执掌青雪轩,是万事要拿主意的人,凡事亲力亲为也是有的。”
方闲庭甩甩头:“不说这些。”
转头看柳露桃。
她满手的李子汁水,正立在衣桁边上净手,家常的白银条色纱挑金裙子,一旁案上烛光晃晃,映出她纱裙内玲珑一双素腿,如深如浓晶莹剔透。
“露儿。”方闲庭唤一声。
先头柳露桃挨一顿笞板,他夜夜陪着忍着,后来好容易她好了,他又没脚似的忙起来,如今数月过去见着这情景,当即心下千万如搔,左右没个止处。
听他一句声气柳露桃就知他动的什么心思,与他脱衣沐浴,两个上榻姣欢。
金银纱裙子都没及褪下,他张弓搭箭的手,柳露桃吃他指头尖攮到绝地,星眸张漾檀舌吐露,花底涡涎不止,面上妍态有余,方闲庭忙把她腰腹轻按,一声声只喊她露儿。
两人正在好处,双雁倒翻乌龙入彀,一个温存擂晃一个懒意迎播,正是情浓,外间帘子打声,芳时声起:“娘子,郎君……”
“夫人来了。”
?她怎追来这里,柳露桃就想推人整衣起身,方闲庭把她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