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还是替荣晨求了一个人情,道:“那有空的时候,不妨跟他探讨一番吧,或许对他有启发也未可知呢。”
青藜君道:“放心吧。”
庄既醉欲言又止,我瞧他一眼,知道他又想吐槽荣晨当年的献舍了,心内感慨万千,叹道:“你有空也多帮帮他吧。”
庄既醉既气他自作主张,又疼惜他眼下受苦遭罪,想大骂荣晨一顿吧,可惜青藜君和夏园都在,他不好撒泼,只好咬牙道:“知道了。”
说话间,紫微殿到了。我缓步登上帝位,才坐稳了,底下就有人忍不住道:“帝君,臣有本要奏!”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赵彦。我昨日就猜到今日早朝他一定会来天界奏事,所以昨日星儿建议也给赵彦发一个帖子的时候,我才说其实不必的。
我还没有开口说话,庄既醉率先呵斥道:“赵郡守,天界自有天规。郡守既然是来议事的,就该守规矩才是。”
赵彦被庄既醉一顿呵斥,面上一寒,冷冷道:“我何曾不守规矩?不过是事态紧急,方才着急了些罢了。帝君宽宏大度,自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说着,对我恭敬一礼,道:“帝君,老臣耿直,不免焦躁了些,比不得天界诸位仙家的优游不迫。失礼之处还请帝君不要怪罪。”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自然只好笑颜以对了,我缓缓道:“事急从权,凡事都有例外,自然不必事事严守规矩,纵使稍微越轨也不必见责。所以,庄司长,此事就不必再论了。”
庄既醉瞪了赵彦一眼,应道:“是,帝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绷住笑,接着道:“赵郡守向来都在绍南郡安闲度日,听闻也是持重之人。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一大早的就十万火急的跑来我这朝堂了?”
赵彦见我不仅话里带刺,而且还对他来天界的原因明知故问,神色猛然凌厉。但他是个老狐狸,交锋才刚刚开始,自然不会跟我杠起来。所以,他压了恼火,貌似平和道:“帝君有所不知,百花郡近日大肆查封并损毁醉仙草商贸,短短一天时间几乎将仙界的醉仙草生意整个儿掀了个底朝天。”
庄既醉在旁边鼓掌道:“好!查的好!”
赵彦被庄既醉打断,气的下颚上花白的胡子直跳,他厉声道:“帝君!臣以为严修和任松年这是预谋已久、公报私仇。”
预谋已久?公报私仇?我忍不住笑道:“赵郡守何来此言啊?”
赵彦雄赳赳道:“启禀帝君,那任松年与臣交恶已久。他早就有查处醉仙草贸易之心,只是鉴于天庭与魔界的贸易友好政策以及百花郡的醉仙草交易和绍南郡的商贸多有交集,不敢轻举妄动罢了。他往日也曾试探过几次,都是草草了事,醉仙草贸易非但没有因此受损,反而越挫越勇,更为繁盛了。而昨日任松年查处醉仙草的威势绝非往日可比,不仅一举拔起整个网络,更是将所得的醉仙草全部焚毁。所以,臣以为这是任松年预谋多年,并趁帝君初登大位,对仙界情况还不能彻底熟悉之时,奏请了帝君批准严修作为助力,在往日探查清楚醉仙草贸易底细的基础上,企图一举灭绝整个仙界的醉仙草交易。”
夏园出列,声音洪亮,道:“赵郡守,难道这不是好事?”
赵彦见是年高望重的夏园,不免恭敬道:“夏天尊,查处醉仙草确实是好事,但任松年和严修此举难道不是矫枉过正!”
夏园语气平和,道:“我以为恰到好处。”
赵彦说查处醉仙草是好事,本就是违背真心讨好夏园的话语,而接下来说任松年和严修乃是矫枉过正,实际是企图夏园认同矫枉过正一说,替他说几句好话,让我能暂时终止查处醉仙草,给醉仙草生意留一线生机。谁知道夏园居然慢悠悠吐出“恰到好处”这四个字。赵彦本就是武将出身,虽然这些年来一直在郡守位上,平日免不了迎来送往,在待人接物上也磨练的颇有涵养了,但武将“火旺”的底子仍在,特别是这次禁绝醉仙草生意,直接戳到了他的心窝里。所以,他这些年涵养的脾气再好到这儿也难以绷住。赵彦怒发冲冠,声音猛地拔高道:“夏天尊!”
夏园也毫不示弱,淡定道:“赵郡守。”
赵彦目瞪牙咬,正在酝酿“绝招”。
庄既醉在一旁笑呵呵道:“哎吆,墙倒众人推啊。”
我见夏园和赵彦吵还不够,庄既醉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怕他们要唇枪舌剑的吵起来,而我想听的话显然赵彦还没说完。所以,我怎能由着他们干吵架不说正事呢。于是,我干脆笑着打断道:“赵郡守啊,你方才所言句句都是预谋已久这件事,那公报私仇怎么说呢?谁公报私仇呢?”
赵彦听我发问,从与夏园和庄既醉的争吵中回过神来,他顿了一下,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说道:“帝君,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一点家庭琐事而已。”
我见他有主动坦白的意思,忙催促道:“但说无妨。”
赵彦脸红了一下,道:“说起这事,委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