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咸嘉觉得自己太可恨了,竟然不好好抱抱女儿,搂搂女儿。安慰女儿受了惊吓,还打了她两巴掌。
柳咸嘉又悔又痛,抱着女儿久久不肯撒手。
仿佛裴幼溪不是十五岁。而是五岁的娃娃,靠在娘亲怀里还要娘亲拍背。
裴幼溪瘦弱身子依靠在怀里,这边母女团圆。一旁刺史程修却冷眼看着裴宗的。他的人今日分明看见了裴幼溪和赵玺共乘一骑,举止亲密。无论裴宗和赵玺是如何设计的,总归两人私底下必然联系密切。
裴宗笑着挡在妻女面前,挑眉拱手,怡然自得道:“程刺史,若是没有其他事。夜深了,我这就带妻女回家了。”
刺史程修道:“裴宗,我终究会知道你和赵玺耍的什么把戏。”他冷冷的看着裴宗,对他的过往一清二楚,“你们骗不过我的眼睛。”
裴宗作揖,“聆听大人教诲。”顿了顿,又说:“刺史大人是朝廷天使,督查义州官员本就是您的职责。若是裴某做的有什么不对的,还望程大人多多提点。”
哼!刺史程修拂袖走了。
裴宗揽着妻女,一家三口骑着两匹快马。身后重兵护送,一路平安回了义州太守府。
夜晚,裴幼溪和母亲同处一室仍觉得不真实。她抱着母亲胳膊非让柳咸嘉掐她一下,“娘,你掐我一下。我拧我一下,让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柳咸嘉如何忍心再碰裴幼溪一根指头,她摸了摸女儿生嫩小脸,温柔说:“阮阮当然回来了。不认识娘了吗?不认识你的小老虎,你的小床了吗。”
五年未见,母亲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大抵前世裴幼溪离开时母亲就是这般模样,后来裴家的事她宛如听了一个故事一般。裴幼溪嘟囔的抱着母亲腰,“今晚我要和娘睡,娘不要走好不好?”
柳咸嘉暗忖了一下,想着让丈夫独睡一夜不是什么大事。女儿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她应当有母爱些才是。便点头应好,拖着女儿的手说:“你去梳洗梳洗,今夜娘陪你睡。”
裴幼溪回府前就洗过了,忙说不用了。柳咸嘉却急着去和丈夫说一声,沉下脸说:“沐浴过了也要洗洗小手、净净面。外面风尘仆仆跑了一圈,身上都落灰了。”
今夜柳咸嘉刚刚见了程修,只差个下人去给丈夫说一声唯恐不好。柳咸嘉生生把女儿给支走了。裴幼溪吐了吐舌头,重新去洗手梳头净面了。
曲夏院书房,柳咸嘉换了身束腰的长裙。宛如少女一般出现在书房,裴宗抬头便笑:“夫人来了。”他放下毛笔,亲自将柳咸嘉迎到书房上座。
柳咸嘉勾着他的手,开门见山:“今日是赵玺亲自把女儿送上门的?”
裴宗苦笑说:“实在算不上是“送”。是女儿说服了赵玺身边的属下偷偷把她送回来的。赵玺还追来了……咸嘉,我怀疑女儿可能受辱了。”
登时柳咸嘉心里碎成一片,眼前一黑。为母则刚的硬气生生让她掐着椅子扶手没有晕过去,柳咸嘉冷静的问:“是谁干的?”赵玺,还是赵玺那个部下!
裴宗犹豫片刻,把阮阮今日的不对劲说了。末了才说:“我疑心是赵玺……赵玺那个部下待赵玺忠心,女儿怕是有几分巧智说服了他。今日我也观察了一下此男,他断不至于欺辱主妻。只怕是阮阮说了什么要打要杀的话,那部下才送阮阮回来的。”
柳咸嘉十根葱指紧握,夺门而出就要去看女儿。裴宗紧紧搂住柳咸嘉腰肢,“咸嘉,咸嘉!”裴宗在妻子背后痛哭,“嘉嘉你不能这么去,你会吓着阮阮的。夫人,转过来看着我。”
裴宗怀抱宽厚,柳咸嘉揪着丈夫衣领悲恸大哭:“都怪你,都怪你!裴宗你混蛋,你当初为什么要救赵玺。我的阮阮,我的宝宝……宝宝她还是个小姑娘,你怎么忍心!你是做父亲的!你怎么忍心看着你女儿受辱,不为她不报仇。裴宗你不是义州的王吗,你为什么连你女儿都保护不好?!”
“咸嘉,慎言!”裴宗捂着妻子的嘴,让她不要胡言乱语被隔墙有耳抓住把柄。裴宗抄腰抱起柳咸嘉,蹬上房门把柳咸嘉抱回座位上,捧着她的脸是:“嘉嘉,你先冷静些。你听我说完,这只是我的怀疑。”
首先裴宗一定会收拾赵玺的,裴宗发誓道:“没有人可以欺负了我的女儿,还能全身而退。如果赵玺真的伤害了阮阮,我就是舍出一身剐,也要把他活绞了。”
柳咸嘉冷静下来,噙着泪看着丈夫。
裴宗继续道:“不过,我是这么想的。嘉嘉,我们不能再吓唬阮阮了。她今日被掳走了一天,不知受了多少惊吓。我们不能大张旗鼓的给她验身,也不能把此事散播出去让流言蜚语把女儿给淹没了。阮阮尚未出阁,她还有一辈子要活。我们不能毁了她。”
柳咸嘉又如被捅了一刀,捂着嘴连连点头。
裴宗抱着妻子不断拍着她的背:“嘉嘉,别人已经伤害我们女儿了,我们不能继续伤害阮阮。依我看……我们先装作什么都不知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