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楚方才在气头上说了许多,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已经发泄出来,此刻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
丁香既然是赵怀璟的人,赵怀璟要如何处置丁香,她也不想干涉。
况且赵怀璟轻易不开口,但每次开口,她都不能在言语上占上风。
二人不欢而散,从书房回去后徐楚楚直接带着青萝要回东坊的宅子,却被林管家带人拦下。
林管家得了赵怀璟的吩咐,对着徐楚楚苦口婆心劝了半天,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人,徐楚楚无法,只得压下火气折回后院。
因为丁香的事,徐楚楚几乎一夜未眠,翌日她想出王府又再次被拦住。
林管家圆胖的脸上添了几道褶子,头上也添了些白发,他苦着脸道:“王妃,您何苦非要跟王爷过不去呢?昨日您在书房发了一通脾气,您是痛快了,可您出来后,王爷他……”
徐楚楚嗤笑一声:“王爷怎么了?”
林管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徐楚楚:“王爷身子不适去找府医,把我留这里有何用?”
林管家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他在狱中受惊不小,如今好不容易从狱中出来,却又整日为两个主子胆战心惊。
林管家帮过徐楚楚许多,徐楚楚不好为难他,只得耐着性子折身回去找赵怀璟,想同他讲道理。
可她到了书房外却又被拦下,两个黑衣侍卫挡在书房门前,说王爷在同人谈事,旁人不得入内。
徐楚楚也没走,就在书房不远处的廊庑下等着,等到书房里的人出来了,她上前却仍被拦住。
侍卫没敢看她,低着头硬邦邦道:“禀王妃,王爷说等您想明白不闹了,再来见王爷。”
徐楚楚闻言险些被气笑,赵怀璟不肯放她走,也不肯见她,她还不能有脾气了是吗?
两个侍卫人高马大,腰间配刀,杵在面前徐楚楚难免犯怵,只得在心里将赵怀璟问候一通,悻悻回了后院。
徐楚楚忍了又忍,等又一次见赵怀璟碰壁后,她怒气冲冲回来,在正院的博物架前看了一圈,挑了一个看起来最贵的花瓶,咬牙将花瓶推到地上摔碎。
然后吩咐一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你去禀报王爷,就说我把他最喜欢的花瓶摔了,他要是再不见我,就别怪我把这些全给摔了。”
婢女胆战心惊地去了前院,很快又回来,支支吾吾回禀:“禀王妃,王爷说王府里的东西都是您的,您想怎样处置都可以。若是不够,再从府库里搬一些来……”
徐楚楚:“……”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她原本想激怒赵怀璟,让他失去耐心让自己滚,不料这人竟软硬不吃。
她咬牙切齿地在房中来回踱了几圈,最后决定采取迂回战略。
赵怀璟不肯见她,徐楚楚也不愿热脸去贴冷屁股,翌日她吩咐婢女去前院禀报,说铺子里有事需要她亲自去处理。
赵怀璟这次竟同意了,徐楚楚一刻也不耽搁,东西都不用收拾,拉着青萝就走。
出了正院,林管家已经安排好,马车旁等着她的,除了车夫,还有暗卫和婢女小厮。
徐楚楚回到琅琊王府后一直未曾见到紫衣和红衣,今日二人竟也在马车旁候着她,想必又是受赵怀璟吩咐贴身看守她的。
徐楚楚沉默着抗议片刻,林管家显然比她更有耐心,徐楚楚无法,只得认命地坐进马车,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琅琊王府。
应是得了赵怀璟的吩咐,紫衣二人和另外两个婢女守着徐楚楚寸步不离,徐楚楚去两个铺子里晃悠一圈也未找到机会甩开她们。
最后她忍无可忍,出了铺子直接吩咐车夫先送她回一趟东坊,她要回宅子里取东西。
车夫不敢擅自做主,徐楚楚冷笑一声:“怎么,王爷没有让你们听我吩咐吗?你们忤逆我,不怕我向王爷告状?”
好在这话起了作用,待回到东坊的宅子,徐楚楚直接进了正房关上门,将紫衣等人都关在门外。
紫衣她们定会回王府报信,徐楚楚懒得理会,栓上门就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不去搭理外面的人和事。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徐楚楚睁开眼睛一看,天色已经暗下来。
她刚坐起身,门外青萝就叩门道:“主子,您醒了吗?王爷在等您呢。”
徐楚楚有一瞬的惊讶,赵怀璟竟亲自来了?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直接回:“转告王爷,我还未想明白,等想明白不想再闹了再拜见王爷。”
门外的赵怀璟:“……”
他原本站在院子正中在听紫衣的禀报,闻言转头深深地朝房门看了一眼。
青萝吓了一跳,直为主子捏了一把汗,紫衣也识趣闭嘴,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未听到。
赵怀璟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负手在院子里慢吞吞踱着步逛了一圈。
后院不算大,除了徐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