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楚红着眼眶冷冷盯着红衣看了片刻,冷笑一声道:“我知道,我如今同琅琊王府并无瓜葛,琅琊王府如何与我何干?行了,我现在不是你们的王妃,你们走吧。”
话落院子里安静下来,青萝已经察觉不对从厨房出来,紫衣和红衣都立在原地,不说话,但也无人肯走。
徐楚楚心下烦躁,索性不再理会她们,起身回了屋。过了约一刻钟,厨房再次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徐楚楚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放下手中许久未翻一页的话本,脑中再次响起红衣的话。
红衣说赵怀璟自有应对之策,这话她是信的。赵怀璟入狱定是因为反诗一案,此事与她无关,所以应是原书中的剧情。
既然书中赵怀璟是笑到最后的人,那这一关他定是平安度过了。赵怀璟心思缜密,此事铺垫已久,她不信他没想好后路。
按照那日赵怀璟的说法,反诗一案会牵扯到赵大将军,背后少不了皇帝的手笔。
但她总隐隐觉得,此事赵怀璟又何尝没有顺水推舟之意?
伴随着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徐楚楚乱七八糟地想了许久,最后自嘲一笑,是又如何呢,这些事与她何干?
反正那人以后与她再无瓜葛,她有心思替他担忧,还不如想一想,她在晋王那里失去了利用价值,日后要如何应付晋王,如何把毒解了。
徐楚楚不喜人太多,所以宅子里并未再添人,吃食都是青萝和紫衣做的。二人实在没有下厨的天分,做的吃食着实难以下咽,但为了掩饰内心的异样,徐楚楚虽毫无胃口还是勉强吃了一些。
下午时她把自己关在房中半日,晚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后却梦到赵怀璟满身血污,安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很复杂,同那日他站在桂花树下时一样,有不解,有厌恶,还有…浓浓的失望。
然后,画面一转,又是她刚穿越过来时,那个一剑穿心的梦。
徐楚楚一下子惊醒过来,梦中的画面刺激着她的大脑,她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声在安静的黑夜中甚是清晰。
可能是后面那个梦已经做过太多次,她已经麻木了,所以此时她脑中浮现的一直是前面那个梦。
眼眶一酸,黑暗中眼泪顺着面颊滚落,脑中浮现出那日在茶楼中的一幕。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痛,自责和懊悔涌上心头。
徐楚楚直到天色微亮才迷迷糊糊睡去,翌日一早,她不顾紫衣和红衣的阻拦,径直坐马车出了宅子。
齐王前几日被陛下差遣去了南疆查案,怕是两个月内都回不到京中。不论陛下是否有意为之,齐王此时不在京中,即便得知消息也鞭长莫及,所以徐楚楚径直去了长乐长公主府。
她在长公主府门外等了许久才被允许进入,长公主府丝毫未因赵怀璟入狱之事受到影响,府中来往的侍女仍衣着鲜亮,甚至隐隐有袅袅琴音从花厅处传来。
徐楚楚心沉了沉,按捺下心中惊讶,抬头便见一粉面油头、鬓角簪花的年轻郎君从花厅中出来。徐楚楚连忙收回视线,目不斜视跟在婢女后面进了花厅。
花厅中,长乐长公主依偎在软榻上,身旁一婢女跪伏在地为她捶腿,另一婢女将剥好皮的水晶葡萄送入她口中,花厅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脂粉香气。
长公主掀起眼皮瞥了眼被带到花厅中的人,随即视线一扫看向一旁的琴师,琴师会意连忙止住抚琴的动作,起身抱着琴躬身退下。
长公主这才看向徐楚楚,声音慵懒地问:“今日哪股风把琅琊王妃吹到本宫府里来了?”
长公主这话明知故问,徐楚楚装作未听出她话中的讥讽之意,硬着头皮道:“回长公主殿下,儿媳今日是为琅琊王之事而来。”
长公主突然嗤笑一声:“他不是把和离书都给你了,你为何还要插手此事?”
徐楚楚心突突跳了几下,她以为长公主不知此事,才厚着脸皮以琅琊王妃的身份来求见长乐长公主,如今被戳破,不由心有戚戚。
长乐长公主原本就瞧不上徐楚楚,如今更没多少耐心,冷声道:“若是为此事便回吧,本宫也无能为力。”
徐楚楚心下着急:“殿下,可是王爷他……”
长乐长公主却已经冷了脸,一脚踹开脚边的婢女,坐起身冷声斥道:“够了,本宫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兹事体大,不是本宫能插手的。”
长公主那一脚用了力,婢女被踹到要害脸色惨白,却只敢爬起来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地请罪,连抽噎都不能。
徐楚楚没想到长公主会是这个态度,长公主气势凌厉,带着上位者的气场,她心中害怕但更不甘心,所以虽知会触怒长公主但还是咬牙跪下。
“殿下是王爷的亲生母亲,母子连心,殿下如何忍心看着王爷出事?若殿下不方便,恳请殿下帮忙,让民女见王爷一面。”
长公主像是听到笑话一般,看着她冷笑一声道:“母子连心?本宫那好儿子何曾将本宫这个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