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了眼旁边院子,不正是关押二少爷的柴房。
管事收回目光,不经意间,领着二人离远了些,但依旧对着柴房,一眼便能看见有无人靠近此处。
“管事,您可要为小人评理啊,”
小厮的手掌移开,露出里头被揪的通红的耳朵,指着道:“您瞧这疯婆子,上来便掐住小人不放!”
“王婆子,你这是做什么?”
管事面色不善,转过头,厉声诘问。
“管事,即便我说您来了,她话里话外的,竟全然不在乎!”
小厮顺杆子往上爬,气愤地给王婆子上眼药:“依我看,这王婆子愈发胆大包天,竟连您,她也敢不放在眼中。”
“这……”
自打管事出现,王婆子哪还有那副嚣张模样,瞬间便蔫了下去,嘴角嗫喏,连同小厮辩驳的劲头都没了,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王婆子,你可别想糊弄过去,刚你说我偷了你的烧鸡,好嘛,府上正是丧期茹素,你不单不敬管事,这是连主子都没放在眼里!”
管事眼神一下凌冽,已不同于方才处理两个打闹下人,肃起的目光,似要将王婆子生吞活剥了去。
“王婆子,你好大的胆,竟敢公然坏了府中规矩!”
被管事厉声厉色一吓,王婆子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哭喊道:“管事,我再也不敢了,就饶了我这次吧!”
见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管事丝毫不信,嗤笑道:“你还是府中伺候的老人,连这点规矩都无,岂不带坏了其他人,长此以往,这府里下人,哪还有规矩可言!”
“管事,我冤枉啊!昨白日我才托采买小厮,带了两只烧鸡回来,谁成想晚上老爷就……”
“我也是心疼东西,才想着私下里吃了。谁成想,就两只烧鸡,今早我出去洒扫,回去就被偷了一只!”
“我刚把另外那只藏好,结果方才回去一瞧,又不知被谁偷了去,管事,我是有心,可到底一口肉都没吃上,这哪算坏了规矩!我追查出来,见这人旁边的鸡骨头,一时气急,这才打了他一下。”
王婆子的哭诉吵得旁边小厮头痛,但见她想轻飘飘揭过这事,立马便怒。
“王婆子,这烧鸡可有人逼你吃么!有心便已是不诚,哪还需狡辩那样多。你若是舍不得,外头多的是没饭吃的乞丐,大可白送给他们,还算你难得做件好事。”
“但你可没这样行事,说破了天去,还不是你馋得,连府中规矩都不顾!”
被他这么一挤兑,王婆子瞬间哑火。
“行了,莫再多言。王婆子,此事事关重大,若放了你,谁还守府里规矩?”
见她面色发白,管事略微满意了些:“但念你在府中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去领十杖。别给我耍滑头,之后我会亲自去过问此事。”
王婆子嘴角嗫喏着,正要说什么,管事可不给她机会。
“还有,打今个儿起,把库房钥匙交出来。此前库房丢失灯油,你找我说情,我已然给过你机会。可你实在品性不佳,又爱贪嘴耍滑,这库房,我看还是换个老实人管为好!”
她顿时脸色惨白:“管事,我库房的活,可是大夫人亲自指派的,我要见大夫人,我要见大夫人!”
管事嗤笑一声:“大夫人没空管你这点小事。再说,你犯的可是重罪,在我这,你还能留条命在,若到了主子跟前,提及你敢丧期食肉,你可还能有命活?”
王婆子许觉着大夫人良善,到她跟前哭诉一阵,或还能保一个管库房的轻省事。因而不论管事如何说得板上钉钉,仍旧喊着要由大夫人定夺。
“管事,你别以为我老婆子年纪大了,不知你在想些什么,你冤我不敬主子,可你呢!”
“你的那点小心思,可比我反上千百遍,若想越庖代俎,也需看看这府里,有主子定在前,哪有你一个下人位子!”
拼着一股劲,高声喊出这一句,王婆子喊完顿时现出些悔意,管事却已入了耳,听得真真的。
“好你个王婆子,大字不识几个,倒使起离间计来!”
管事怒极反笑:“我还真不信,你这点小事,今个儿我真就管不得?”
说罢,狠狠扇了王婆子一耳光,,将她打翻在地,嘴角渗出一股血来。
但他未来得及发泄余下怒气,一脚步声慌里慌张地,迅速朝此处奔忙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