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大舅哥!(1 / 2)

凉洲

“大人,请!”

泛着余香的客厅里仆人们匆匆上菜,熏香总共两块,一股脑扔进香炉中。

正中央坐了两名公子,一位五官俊气,一身清高傲骨。一位龙眉凤目,一身桀骜。

那清高的公子弯下腰,姿态放得甚低,递上了一双长筷。

“祝大人,请!”

祝英骑犹豫半晌,伸手接过,闭上眼,心里已是万般无奈,

“你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这次前来是受英台所托,凉洲的粮不够了吧,粮我能给你,但我要见马文才。”

梁山伯按住长筷没有说话,为了这城百姓,他当然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年少时他的底线是身体与尊严,如今他的底线只有一个——马文才。

祝英骑见此,没有过多发作,只是冷哼一声嘲讽到,

“梁山伯,你将马文才关在凉洲,人在这,那心呢?难道你不想知你与英台到底哪个更重要,别说什么只是媒妁之言,那小子在婚书上落字时可没人逼他。”

梁山伯起身,一步一步往窗边走,昨日突发暴雨,冲了大片田野房屋,如今窗外的景色已是满目疮痍,身在凉洲先是瘟病,再是饥荒如今是暴雨,这里没变成一座死城,全靠他百般奔波,他杀了人,很多很多人。

一些是因为他雷历的手段拖出去斩首,一些是跪在他面前求他施舍,他没有停留疾步而去。

他分不清是救的人多,还是死的人多,师长从未告诉过他,救人第一步要学会见死不救。

心爱之人的谴责犹在耳畔

——你不过是在妥协,为这个世道的怪象辩护。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世道中,他是渺小的,而所念之人永远那般鲜活。

是了,怎么会在他那,心怎么会在他那?

“大人误会了,马公子从不是能让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我让他过来,也得他自己愿意。”

祝英骑一声嗤笑,

“男子汉大丈夫,如此畏首畏尾,梁山伯你也不看看你手上沾了多少血,怎得读书人杀的人就不做数了。”

“在下不是圣人,只求没有辱没师长的名声。”

想到颜真卿,谢家那个大公子,祝英骑眯起眼,不得不重新评估一翻。

两人正僵持着,仆从突然被人从屋外踹了进来,交换了个眼色梁山伯先行起身询问,

“何事?”

那仆从先是捂着腰哎呦一声,又接着说,

“大人那李大人身后的仆从好生无礼,我都说了大人在见客。”

“好了!”

梁山伯打断仆从的话,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闭上眼,

“让弓箭手准备。”

——莫子初终于按耐不住,出手了。

梁山伯一拂衣袖不欲再理睬,耳边却突然响起那小公子天真到有些可笑的话语

——为什么在这个时代想要活着必须要杀人呢?山伯,我们能不能不要变成那样的人。

那时他们还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国子学,他望着那个小公子,弯起唇角,突然便笑了,不是因为小公子天真的话语,只是那时国子学的云慢吞吞一片,变幻万千,像那时的心事捉摸不透却又离得那般近又那般遥远。

也许他一头栽进这狼籍吃人的世间是为了承诺,可也许当他抬头望天时,不过是希望这世上的人可以与他欣赏到一样的景色,云卷云舒,风清云淡。

在这个时代多少人为了活着低了一辈子的头颅,多少人才出生便见不到世间,多少人疲于奔命望着脚下的黄土就是一生。

“让马文才过来,他若不来,我就杀了莫子初。”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妥协,让他如此狼狈,他没有赢过

从未……

*

少爷我一走进客厅就感觉气氛不太对,我瑟瑟发抖,我唯唯诺诺,我有罪我怂。

我对待梁山伯重拳出击,对待祝英骑乖巧无助。

偷摸摸坐到椅子上,一杯茶水便被重重划到手边,祝英骑撑着桌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不敢接。

同一刻,梁山伯微凉的手掌覆住我的手背,一伸手将冷茶推开,倒了杯新沏的热茶递给我。

少爷我冷哼一声,不接!

祝英骑一声冷笑,

“呵……果然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这都要反着来了,梁山伯你们读书人都爱找不自在吗?”

梁山伯无奈地饮了一口自己倒的茶水,笑,

“自有一番滋味。”

祝英骑简直懒得再看,

“马文才,我可以救你出去,不过你要保证和他断绝关系,以后一心一意对待英台。”

三人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我不得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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