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会因为太爱,无法将爱说出口。
语言是苍白的,说不出他的心如刀绞,患得患失,悲喜皆因眼前的人而起。
“公子还未对书香死心?”
少言走在前面,说这话时语气格外平静。
少爷我不明所以,
“死心?我为什么要对书香死心?”
少言停下,欲言又止,似乎不得不去说一个沉痛的事实,
“公子,书香不可能喜欢你,他首要的是他的公子,你的博士师长。”
甚至可以说,一个同样喜欢你对你有隐晦占有欲的男子。
“可是我喜欢书香是因为他做饭好吃,人又好,难道他不喜欢我这些东西便会改变吗?少言如果他不喜欢我,我就改变对他的态度我是不是太无情了。”
少言怔愣地回头望我,似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公子,你……是不是对谁都那么好?”
啊……
我眼巴巴看着他,
“少言,你是不是嫉妒了?”
他瞳孔瞬间缩了一下,背过身,
“公子在胡说什么?”
“少言,少爷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少爷我只是想和他做朋友,我第一次对一个男子感兴趣,这种感觉很奇怪,和梁山伯不同,和颜真卿不同,和莫子初不同。”
“有一点点像我遇到丽娘的时候……”
少言站在树下,沉默地看着我,隔了很久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开心地抱住他,他推开我在他腰上的手,孤独地往前走。
“少言……你生气了,我以为你同意了。”
少言回过头,语气和眼眶都带着一丝难过,
“公子,你明不明白,如果你对谁都那么好,你的好只会让人患得患失,让人学会嫉妒。”
他垂下头,目光留在别处,
“我会担心有一天你厌倦了我,却还是处于习惯伪装成喜欢我的样子。”
我隐隐约约查觉到,少言的一些……秘密,
“少言,无论我喜不喜欢你,你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少言猛然抬起头,似乎已经明白了,公子已经开始慢慢成长,她要抛下他。
“少言我对你的好是不一样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不会打扰你,因为你对我很重要,我只想你开心。”
我转身往前走,少言仓皇地拉住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望着少言已经看不透他的想法了,只听见他说,
“公子,谁说我不喜欢你,我……”
他最终要说什么,直到最后我还是不知道。
我靠在他肩上,思索远走,少言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公子,少言永远是你的少言。”
少言第一次主动抱住我,似乎在害怕晚一步,便没机会了。
我垂下眼,悄悄回抱住了他。
我终于知道他在依赖我,甚至理所应当地将彼此视为一部分。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只是狠不下心。从小到大,一直是少言陪着我。
*
又过一日,少爷我走在长廊上,见到新入学的学子老老实实穿着学子服,捧着一本书在窗前摇头晃脑。
少爷我叹口气,国子学又要毁一个栋梁之材了。
果然陆展元带着一群纨绔,见到新鲜的学子两眼放光,招呼着人带他玩骰子,上酒楼,如何正确地勾肩搭背,品赏话本。
一条龙服务,从衣冠楚楚到衣冠禽兽。
我看得有些无聊,找少言搭话,
“少言,我才来时是谁带我做这些事,也是陆展元吗?怎么没印象。”
少言站在我身后,
“不是陆展元,是莫子初,不过他没教你勾肩搭背,这招公子自学的。”
我垂下眼,正值晌午,阳光似鎏金的沙,温暖又明媚,目光之处,热闹似乎是别人的。
接着走,穿过走廊,又是一道拱门。这里不是寝室,是师长休息的地方,比如颜真卿。
我推开门,许是午睡,室内燃着木犀香,带着淡淡的桂花味。
会客厅空荡荡的,两把椅子放在一旁,前面两张桌案各放一张琴,我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拨弄,只发出微弱的铮声。
在梁山伯和祝英台手中绕粱三日不绝于耳的琴声,到我这里熄火了。
珠帘一阵轻响,颜真卿托着珠帘从内室走出,穿着庄严端正的玄衣,头上是山河玉冠,见到我先是诧异了一下,又仰头向窗户的方向望去,
“文才你怎么从门里进来了?”
嘶……这语气好见不得人。
他怔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进来吧。”
随后放下珠帘,向内室走。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