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三鞭!你来罚。”
颜真卿将戒藤递到书香手上,笼着衣袖向外走去,书香看着手中翠绿的青藤又看看自家公子的背影,低声说,
“公子,书香没有这个权利,书香并非国子学师长,只是一介奴仆。”
颜真卿阖上眼,长叹一口气,
“让我来罚总显得不公正。”
书香低垂下头,收敛了眉目,声音和缓,
“公子您已经不公正了,这种明面上的事国子学从没再问一遍的先例,太过铁面无丝就少了人情味,佳人和公正您总得选一样。”
颜真卿疲惫地撑住额头,声音有气无力,
“将人先带下去,安置在偏房,一会我再作考虑。”
书香低垂的眉目忍不住那一丝笑意,
“就依公子说的办。”
临走前书香又有点不放心自家公子单纯的性子,
“公子,若是马公子过来,公子切不要轻易松口,那样是什么也得不到的。”
他是国子学的博士,他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不留一点情面,怎么会做这种蝇营狗苟的事情。
可嘴上却十分诚实,
“我如此无趣,今日又凶了他,他怎么会过来。”
书香淡然一笑,
“马公子是个明白人,自然会过来。”
颜真卿玉笋般漂亮干净的手撑住额头,不再言语,似是不赞同,却并没有拒绝。
到午间用过餐,他坐在桌案上批改注解,突然一双手从背后遮住了他的眼,手的主人声音里带着调戏的意味,
“你学坏了,知道怎么让少爷我自己过来。”
对方突然用力,使他的头颅重重往后勒了一下,靠在对方单薄的胸膛上。
感觉不算难受,可他依然拿出师长的威严。
“放肆!”
“颜真卿,我害怕。”
他一噎,所有的义正言辞都吞了回去。
“骗你的,我才不怕,我既然敢来就不怕,少爷我岂是猥琐之辈。”
他有些好笑,又好气。
蒙人眼睛便不是猥琐之辈?
他试着温和地劝诫,
“手放下,有一点学子的样子吗?”
对方呵呵笑出了声,
“我可不是来尊师重道的,我是来欺师灭祖的。”
他悄悄握住了拳,略微有些紧张,不自然地扭过头,声音迟缓,
“说什么混帐话。”
对方却在他耳边呢喃,
“真卿,我生气了,我生平第一次被人威胁。你关着人不罚也不见,简直是在向我示威。”
他的心跳快超越极限了,他只能告饶,
“放开我,午间了,我该回寝室了。”
是午间太热,他连耳尖都红了,尤其是对方的吐息擦过耳垂耳畔,他的心快跳出来了。
“博士你好正经啊。”
对方的尾音故意拉长,怎么听怎么令人脸红心跳。
???
颜真卿一头雾水,随即心中大骇,难道对方希望自己不正经起来?
这是什么混帐事。
他眉头微皱,不自觉开口,
“哪里学的混帐话。”
对方的声音脆生生的,甜甜的像女子的娇笑,
“梦里的。”
他真的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文才,让我回去。”
他喊了对方的名字以示妥协。
“才不,知道我怎么对付不听话的小猫咪吗?”
话简直是越来越离谱,这哪是学子与师长的对话,简直是情人间的荤话。
他越来越紧张,气息都乱了,
“怎么对付?”
他好奇又紧张,问了个最蠢的问题。
小公子似是笑了一声,话是风流,他却并不厌烦。
“自然是抱进怀里,狠狠亲两口啊。”
他突然就走不动了,脚下像生了根,迈也迈不开。
“亲……亲……两……两口?”
他何时说过这么粗鄙的词。
“对呀,现在我就亲这只不听话的小猫两口。”
他只觉得头晕目炫,快喘不上气来了。
他根本没力气反抗。
对方的手撤下,阳光与色彩重回视野,他缓缓扭头,看见碎发垂落的小公子抱着一只白猫靠在窗前。
时而将那白滚滚、毛绒绒的一团举起来,对着阳光用鼻尖蹭了蹭它的小脑袋,分不清哪个更可爱。
那一刻,他扶住桌前,一个踉跄差点倒下去。
“够了!你到底在做什么?简直放肆!”
他清冷自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