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能让人销魂蚀骨?”
花容用那张花容月色的容颜看着小公子,含着嘲讽之意说,
“你心有邪念,怎能怪我?”
花容用尾巴将马家小公子推开,端坐在西席的位置上,声音像泛着桃花的溪水,
“现在打开《水经注》第一页……呵……凡人的书真是漏洞百出,罢了我亲自与你讲。”
花容依着记忆讲了三章,半晌凝上眉,眸色斜扫过去,声音无奈,
“你骂我我听的见。”
马家小公子又靠过去,完全一副纨绔样,
“我就试试,你当真听的见人心?书上说九尾狐,食之不蛊,我吃了你是不是就聪明了。”
花容挑起眼,问,
“当真是你认为的吃法?这世上一种在锅里吃,一种在帐中吃,公子以为哪种?涂山氏可是大禹的妻子,你确信到了帐中是你吃了我?而不是我吃了你?”
马家小公子思索了会,
“你们妖精能说人话吗?听不懂,欺负少爷我是纨绔吗?尽整些文绉绉的话,在帐中怎么吃?涂山氏又是谁?”
花容翻过几章泛黄的书页,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涂山氏算是我祖奶奶,至于帐中怎么吃自然是先勾人去帐中,一番厮磨后褪下衣衫,说几句情话,一个人负责喂,一个人负责吃,两厢情愿,无聊至极。”
小公子点点头,
“你这么了解,你肯定这么做过。”
花容哂笑一声,
“狐族才不像你们人类这么滥情,男子太过放纵,可是要被妻子踹出狐狸洞的,好了听课吧,你母亲可是付了酬金的。”
小公子大受震撼,
“不是吧,你们妖精这么没追求?居然真的教书?我……我很笨的。”
“无事!只有不敬业的夫子,没有教不会的学生。”
“我气走了三任夫子。”
“我们妖精最讲承诺,收了钱便是气得吐血也要教下去。”
“我……我阿娘给了你多少钱?”
“啊……我算算……个十百千万,个十百千万,个十百……百后面是千还是万?稍等……”
小公子只见一个长相绝艳的公子从尾巴里抖了抖,抖出一地铜钱,如葱白的手指捡起一枚枚铜线,从一开始数,
“一,二,三……一百零一……一千零九……”
小狐狸数得头都晕了,不知不觉间露出一对尖尖的、毛绒绒的狐耳,额上冒出汗,手指不够就加上尾巴,累得耳尖都红了,小公子揪住他的耳朵,声音感叹,
“还是凡人狡诈一些,这里只有一百个铜钱,十以后是十一不是一百,傻狐狸你被人卖了。”
花容此刻更像一只妖,睫毛变成雪白色,比常人长了一些,像眼上凝了一层霜,耳尖横在两侧垂在两颊上,微微动了动,
“妖也是狡诈的。”
花容缓缓擒起一丝笑,天真的笑容带着一丝残忍,
“狐妖等待猎物是最有耐心的,十年二十年都等得。”
小公子摸了摸下巴,
“我听说你们狐狸捕猎会先悄悄靠近猎物,然后猛扑上去,你来这不会是想挖我心吃吧。”
花容站起来,收了尾巴和耳朵,将小公子推开又把毛笔递上去,
“心有什么好吃的,又腥又臭,尤其是凡人的,恶念丛生。”
他的耳朵又忍不出冒出来,抖了抖,继续说,
“我是正经教书的,为了养老婆,自己的老婆可不能让凡人教坏了。”
噢……狐妖的老婆也是一只狐狸吧,
“有空带我见见吧,我还没见过女狐妖呢。”
花容用戒尺打了下小公子的头,眸色像一潭醉人的酒,
“好好学,无论是人还是妖都要学习,不学则无立。”
现在的狐妖内卷这么严重的吗?居然如此上进好学,深知知识改变命运这一重要性,小公子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