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倌哥哥少爷要干什么?请你……再!说!一!遍!”
清晨国子学刚热闹起来,学子们悠悠出了寝室黄鹂在枝头婉转吟唱时,便隐隐有火气传出。
少言握着剑,看着少倌沐风浅笑的表情,再三吸气,将把文才抽一顿的话改成再说一遍。
少倌应了他的要求,果真又说了一遍,
“少爷要逛望乡楼。”
很好……他真的是在折磨自己,这荒唐的要求听了一遍还要求听第二遍。
可少言隐隐觉得少倌哥哥还有救,少倌哥哥不至于这么偏袒文才的荒唐行径,
“少倌哥哥可知望乡楼和建康的青楼并无两样。”
少倌果然愣了一瞬。
然而片刻便有朗朗少年声传来,打乱了一切,
“不就是逛个青楼吗?一个男子若是连青楼都没逛过算什么男人,你说呢?文才……”
莫子初与我同行,这时突然把问题抛给我,这么个杀伤力巨大的问题我是接还是不接?
莫子初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是马家的少爷,却连自己的行踪都做不了主,是不是太可怜了呢?”
我怂怂地低喃着,
“其实也没这么可怜……”
莫子初刷地一声打开扇子,笑出了声。
少言双眼微红,望着莫子初的眼神带出了杀气。
少爷我一个头两个大,为什么又要打起来,这次是为什么啊,少爷我就想单纯逛个望乡楼也是错吗?
“不就是青楼,我家小公子想去自是可以去。”
少倌出了声,让即将打起来的两个人熄了火。
少言抱着剑,气得坐在栏杆上,背过身不看所有人,他就不该抱有希望。
这种事早不是一次了,除了丽娘这件事,哪次文才上房揭瓦没有少倌哥哥的功劳。
我挠了下头,试探地问到,
“少言,我去逛望乡楼了,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过后别拿剑砍我。”
少言哐当一声推开门进了屋,全面贯彻眼不见心不烦。
少倌理了理我微斜的领子,说到,
“早去早回。”
我赶紧推桑着莫子初往外走,生怕晚一秒便没有这种好事了。
“莫兄留步……”
少倌突然出声,我回头看了一眼,着急通知陆展元他们好消息便没有理会。
推开他们寝室的门,才发现他们躺在床上作挺尸状,睁着一双死鱼眼,偶尔一声叹气提醒别人这俩人还活着。
“陆兄好无聊啊……马兄这些日子消停了许多就算了,连颜真卿都罢课了,平日出门都带个纱帽,估计是同窗们追求得太过火终于生咱们气了,把脸一遮咱们连眼福都没了。”
“周兄……要不咱们起来找点乐子。”
“再等等吧……躺着好无聊,你要是起来了帮为兄带个饭,顺便把昨夜写得话本交给小蝶姑娘,告诉她下辈子我还要写话本。”
几日不见他们居然这么堕落了,连搞事情都不爱了,我的卧龙凤雏终于要从良了吗?
这可真是太可怕了,幸好少爷我及时赶来,拯救这两个堕落的灵魂。
我把他们被子一掀,窗户打开,让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把铜镜敲得哐哐响,扯开嗓子喊,
“起来搞事情了,今夜咱们去望乡楼。”
望乡楼?望乡楼!
陆展元和周扬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兴奋的眼冒金光,
“马兄说得可是国子学山脚下的望乡楼?”
我把他们的外衣扔他们头上,
“废话不然还有别的望乡楼吗?快点穿好衣服,衣衫不整的像什么样子。”
陆展元和周扬一边套裤子,一边打趣我,
“马兄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颜博士了,可千万别小小年纪就正正经经起来。”
(上高速了,请问您要上车吗?)
我正待说什么一双手却捂住了我的眼,莫子初的声音带着一丝炙热在耳后响起,
“文才别看,你要是喜欢我脱光了给你看。”
那什么汝甚骚之……
陆展元和周扬相互捂住对方的嘴裤子差点掉下来,像吃掉了什么大瓜一时消化不来,呆愣地站在原地。
半晌,
“纸来笔来……我要写!写!文!老子嗑到的是真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他们是真的是真的!”
同窗们纷纷探出头,只看到陆展元与周扬只着一件单裤,呵呵傻笑不断尖叫,叹到又疯一个,羞得关上了门窗。
这告诉我们,一些事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扯下莫子初的手,气得在他脸上咬了一口,他纤长的手指触碰到咬痕,若有所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