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在每个人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中,对上了萧柯窦专注的凝视。
这时候付兰忽然发现,当注意力集中于一点时,人真的会忽略掉周围吵闹的环境。
她看见萧柯窦微微抬起手臂——这是使用光脑拍照的常用动作。
于是付兰偏头朝他一笑。
等付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蔫头耷脑的小雏菊已经不见了。
她看向一直坐在这里的萧柯窦。
“我的花儿呢?”付兰问。
“收起来了。”萧柯窦坦诚作答,“再在这里待一会儿,它大概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付兰撇嘴,把自己砸回座位里。
说起来,萧柯窦侍弄花花草草确实很有一手。
付兰当时丢给他的七瓣花种子,萧柯窦在那一年就培育成功了。
相比于斐尔顿养出的娇滴滴的七瓣花,萧柯窦培育的拥有着野草般疯长的生命力。
没过多久,家里的花盆就装不下这些肆意生长的七瓣花。
某天早上,付兰洗完澡出来,忽然发现房子里的光线不对劲,仔细观察后才发现,生长茂盛的花花草草已经将阳台堵满了。
她走到厨房门口,对正在用厨房机器人点早餐萧柯窦说:“你种的花是不是长得太多了?”
萧柯窦端着两个盘子转身,从门口的空隙看向阳台上随风摇曳的花骨朵。
“是长得太快了。”萧柯窦将其中一个盘子递给付兰,“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它们?”
“我?”付兰顺手接过,盘子里摆放着鸡蛋、南瓜饼等她早上常吃的食物。
她将盘子端到桌上,顺势坐下,问:“那不是你种的吗?问我干嘛?”
“那是你给我的七瓣花种子。”萧柯窦坐在她对面,笑容里带了几分揶揄。
“那是七瓣花?”付兰看上去有些惊讶。
她本身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脑海中对七瓣花唯一的印象就是斐尔顿荒废的花园里,那几朵可怜巴巴的小花。
没想到这小花还挺能长的。
付兰咀嚼着南瓜饼,思考要怎么处理这东西。
将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后,她对萧柯窦说:“要不把种子送人吧,我觉得会有不少人对这个来自首都星的观赏类植物感兴趣的。”
可能是在想事情,付兰的用餐速度要比萧柯窦慢了很多。
他吃完自己的早餐,顺手拿起付兰刚才吃南瓜饼时挑到一旁的鸡蛋。
纤长的十指剥离鸡蛋的外壳,没有破坏任何蛋白的结构——一颗完整的鸡蛋剥好放在付兰的盘子里。
付兰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正好吃完了南瓜饼,顺便一口干掉鸡蛋。
她仰头的时候看见萧柯窦正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双手上的碎屑。
并听见他应了一声。
后来萧柯窦通过光脑,将这些花种邮寄给五湖四海的人们。
就像是斐尔顿曾经期盼过的那样,这些七瓣花安稳的盛开在居民温暖的小家内。
等到毕业典礼结束后,他们一同下到地下停车场,付兰扭头对萧柯窦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说完就扒拉下自己身上宽大、行动不便的外套——据说是从古地球时期的学士服演化而来。
付兰走到一辆悬浮车前,拉开后车门,将外套甩了进去。
然后和驾驶座上的萧呈宁对上目光。
是的,萧呈宁百忙之中抽空来陪女儿参加了这次毕业典礼,只是因为她和萧柯窦相处的氛围过于融洽,加上老父亲即便坐在礼堂里,还要看顾着公司事宜,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没什么存在感。
至于付质女士——她还站在台上和本届的毕业生合影呢。
合影结束后她还要与各星球负责人一同参观第一军校,一大堆应酬的事情等着她去办。
“晚上记得回家。”萧呈宁偏头对付兰说。
付兰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转身关上车门溜达到萧柯窦身旁。
“走吧。”付兰悠悠闲闲说着。
她向前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萧柯窦没有跟上来,又这样背对着他走了回去,笑着说:
“你不是问我要了毕业后的一段时间吗?我等着你给我的惊喜哦。”
萧柯窦回以微笑,只是笑容里带上些许不安。
他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
付兰在心里哼唱着一首流行音乐。
她宽大的外套里是一身宽松的浅色运动装。
“巧合”的是萧柯窦今天也穿着同色系的衣服。
他们一同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尽管穿着款式最普通的衣物,看起来也十分养眼。
第一军校内部的造景可要比一号星的公共设施部门审美高得多。
林荫小道的尽头是一片宽阔的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