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名分”这个问题,其实现在更像是一只薛定谔的猫。
“她也许是和我一样的”。
这些年里,这样的想法总是会在各种各样的场合,浮现在萧柯窦脑海中。
驱使着他想向付兰问一问,确认这是否是他的一厢情愿。
但是显然,萧柯窦很担心得到否认的答案,所以他们一直在维持着一种微妙的现状。
相比于萧柯窦不断思考自己的感情历程,付兰在这方面明显更加“得过且过”一点。
她更倾向于将注意力集中在战场冒险、对战训练这样的事情上。
尽管付兰也有些习惯了和萧柯窦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不必时刻把他带在自己身边,像朋友一样偶尔分享一些各自遇见的趣事。
当然也有一些和普通朋友不太一样的地方。
比如现在,握在付兰手中的水杯。
她对萧柯窦时不时做出的照顾举动接受的十分良好,尽管很多时候付兰并不认为自己需要被照顾。
付兰将杯子放回桌子上,两种材料都比较坚硬的物质碰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当”声。
另一边的萧柯窦正在专心致志地用餐,并没有将注意力过多的放在付兰是否接受自己的好意上。
——因为这是一件在他们之间非常寻常的事情。
这让他们现在的关系显得更加奇怪,好像直接跳过了恋爱的环节,提前进入老夫老妻的生活模式。
这个不知道是不是萧柯窦故意为之的策略,反正对付兰而言非常管用。
唯一的麻烦之处在于,萧柯窦本人并不很想一直维持这个可以算得上是不清不楚的现状。
付兰将空餐盘与水杯一并端到厨房里。
走出来时萧柯窦正在擦拭用餐结束后的口鼻。
他忽然抬头叫住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付兰。
付兰手掌搭在桌面上,转头面带疑惑的看向萧柯窦。
“我可以借用你毕业典礼后的一段时间,做一件事吗?”萧柯窦微笑着询问。
“什么事情?”付兰好奇地说。
萧柯窦却只吐出两个字:“秘密。”
付兰双眼微眯,嘴角微微勾起。萧柯窦知道这是她产生兴趣的表现。
“希望是一个惊喜。”付兰并没有刨根问底。
或者说,她其实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并且此时她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颇为轻快的心情里其实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期待。
萧柯窦很明白,尽管付兰表面上看起来很好说话,但她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家伙。
如果不提前做好预警,突然搞出一些与她有关的事情,那么很有可能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毕竟她是真的会当场甩袖走人的。
第一军校的毕业典礼并不喜欢说些冠冕堂皇、毫无营养的致辞,但该有的流程还是有的。
哪怕是处于一向以冷硬著称一号星,在这种时候也非常注重仪式感。
今年可以算是最为特别的一年,他们是星际联邦实现统一后的第一届毕业生。
尽管并没有官方的文件、典礼、制度出台证明一号星实现了统一——朵维斯这家伙还死死压制在上边不放——但并不妨碍大家对这个事实心知肚明。
星际第一军校本身的名头就已经足够响亮,而在入驻一号星后的几十年间,它与一号星相互成就,几乎可以说是一号星的代表。
所以这一次的毕业典礼,校方邀请了各个附属星球的相关负责人,并特意从九号星请来一队知名的活动策划,为这次毕业典礼增加更精彩的环节。
——虽然付兰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
她侧身拨弄着座位边摆放的小雏菊——这是送给毕业生的小礼物,象征着快乐与离别。
不用看,这样细腻而文艺的方案,肯定是出自九号星顾问的手笔。
经过基因改造的古地球植株现在拥有着比假花更加顽强的生命。
但在付兰无所事事地摧残下,这朵小雏菊此时看上去至少是个“奄奄一息”的水平。
好在很快付兰就要上台领毕业证书了,小雏菊终于逃过一劫。
在她起身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萧柯窦忽然拽住她的袖子,轻声说:“衣领歪了。”
“我看不见。”付兰回。
她半蹲下来,意思非常明确。
萧柯窦也顺势伸手将她偏移的衣领理正。
手指伴随着这个动作,不慎蹭到付兰的脖颈。
她并没有产生要害被人触碰到的警惕反应,只是怕痒一样缩了缩脖子。
虽然付兰对增加仪式感的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但穿着学院的制服站在聚光灯下,只要是个情绪正常的人,都会产生几分兴奋的情绪。
付兰站在台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