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追究了,如若不去倒是显得秦府斤斤计较。
长公主是今上唯一的嫡亲妹妹,出身尊贵,驸马更是手握重兵,掌管西南一方兵权,临州贵族皆想与长公主交好,届时各族子弟必会出席。
思及兄长信中的话,大夫人决定带白轻轻一同去。
“后日长公主府满月宴,大夫人已经决定带我去了。秦溯寒也会到场,来秦府已经五日,该抓紧时间了。”白轻轻捻起一颗白子落到棋盘上。
“行,你决定就好。”宋亭晚敷衍一句,黑子在指尖旋转,迟迟不肯落定。她自然知道白轻轻说的是攻略一事,只是一来她只是个打辅助的,作战计划轮不上她制定。
二来,棋盘上四颗白子已连成一线,再不想办法她就要输了!
“你不是说要出去买身行头吗?”见局势已定,宋亭晚状似随意地将棋子抛进棋罐,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走吧,好久没出去逛逛了。”
白轻轻捂嘴偷笑,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小青虽然时常冷冷的,好像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角门,见黄嬷嬷已将车凳放下,笑吟吟地立在一旁。
宋亭晚愣住,脑子有一瞬的空白,试探道:“这好像不是我们来时坐的马车吧?”见宋亭晚一脸茫然的样子,白轻轻也察觉出什么:“是大夫人送来的,有什么不对吗?”
宋亭晚心中大亥,拉住她的袖子:“先上车。”
望着漆黑色车帘,思绪回到了四天前。
“那日我出门做任务扒了一人衣裳。”她收回视线,郑重其事道,“如果没有记错这便是那人的马车。”
“小青,你扒的可能是男主的衣裳。”白轻轻眼皮跳了跳,有些担心。
“那人好像带着一个侍卫,一身玄衣,背一把长剑。”
“小青,他是秦溯寒的侍卫,砚书。”
“......”
马车里蓦然安静下来,车轮滚动的声音清晰得像是在耳边。
“他那日并没有看见我的脸,就算查到什么,咬死不承认便是。”宋亭晚默默摘下银簪收进袖子里,“放心,他和他的侍卫加起来也打不过我。”
她可是有外挂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不记得原文中有说女配的丫鬟会武功。”白轻轻猛然意识到什么。
“你只要记住保护好自己就行。”
车外传来黄嬷嬷的声音。
“小姐,银阑楼到了。”
银阑楼共三层,每层房檐挂满一排琉璃花灯,楼顶立着金色凤凰雕塑,凤翱于天,栩栩如生。
宋亭晚递上大夫人的推荐信,门口伙计见到封面秦府的印章,便恭敬地放行了。
楼中并无其他店员,只一楼柜台坐着位姑娘负责收钱。银阑楼的规矩便是如此,客人只管自己挑选合意的,天花板上垂吊着根根银线,末端挂着手掌大小纸张,其上是价钱。
这银阑楼倒是有些趣味,也不知是哪位同行的杰作?宋亭晚觉和白轻轻相视一笑。
每层楼只接收一位客人,听那位姑娘说三楼已有客人,二人打算先去二楼挑选成衣。一进到屋内,便见到中央立着的几个纸人,与寻常女子身量相当,身上穿着同色系样式不同的衣裳。
二人对这楼主人更加好奇了。
白轻轻自己挑了一条绣有兰草的纯白纱裙,给她挑了一条素净的天青色百迭裙。
宋亭晚发现她是真的喜欢角色扮演。
只有一间房间供于试衣,且距离尚远,宋亭晚将裙子挂在手臂上催促她先去。
这银阑楼确实称的上第一楼,不仅是衣裳样式新奇,地理位置也是极好的,宋亭晚站在窗前眺望,整个街坊尽收眼底,隐约还瞧得见秦府。
身后蓦然响起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宋亭晚直觉并不是白轻轻,袖中银簪滑出,露出尖利的尾部。
“小青姑娘,公子有请。”砚书望着这个柔弱的背影,还是无法将她与扒了公子衣裳的贼人联想到一起。
宋亭晚从容转身,耳边发丝微动,青色发带飞舞,指尖收紧,警惕地望着他。
砚书被惊艳一瞬,眼前女子面上无一丝瑕疵,眼眸似黑曜般幽深,眼尾微扬,本是十分英气的长相,鼻侧点缀一颗小痣又添几分魅惑。
“你家公子是何人?”宋亭晚抬手,不动声色地瞄准面前人的心脏。
“自然是白小姐的表哥,秦府大公子。”砚书见她明知故问,“白小姐”三字咬得格外重。
猛地想起白轻轻许久都未回来,就算换上又脱下时间也够了。这是在威胁她?
默默在心里将系统骂了一遍,若不是和白轻轻绑定了,她才懒得管她的死活!
宋亭晚放下手,不动声色地将银簪重新收回袖里:“走吧。”
砚书面上露出一个笑,伸手道:“小青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