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瞬之。他让你拿主意。”
“我本来也不会听他的。谢谢你。”乔迥盈冲小白微微一笑。
“我说过,我从此只受娘子驱使,去找王瞬之也是最后一次了。”说罢,小白当着乔迥盈的面烧毁了那封信的原件。
“不,你不要依靠我。我没办法保全崔敬和他的母亲,王瞬之可以。”乔迥盈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她可不想承担这么大的责任。
“他固然会照料我的身后事,但是我觉得我跟着娘子,会活得长一点。母亲和崔敬…… ”,小白扯了扯嘴角,“娘子是善人,他们也会自保,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这样,在乔迥盈的万般抗拒中,她收获了自己在大周的第一个跟班。
“姐姐为何不愿意呢?不是说要培养力量吗?”莺儿在晚些时候问她。
“我没想到是这种形式,真的没有准备好养一个大活人…… ”事后乔迥盈反思过自己,她觉得自己抗拒的是“拥有”另一个人的身家性命的这个概念,而不是真的抗拒小白的帮助。前世的她只是个本科生啊,哪里会有人以命相酬。
“司马懿阴养死士三千,我觉得好酷哦。”莺儿最近理解了“酷”的概念,这成了她近期最喜欢用的形容词。
乔迥盈连忙说明她们并不是想在武则天面前找死。
平静的日子一直过到了六月初三,结束于娄斌的拜访。
“请问伯母,怀永近日回过家没有?可有什么口信?”娄斌做完自我介绍后直奔主题。
“他?他不曾回来过,我听说书院是每旬两休,原想着他读书忙,月底不回家了呢。而且他如今不和我们一起住了,我也是时不时地过去崇贤坊看看他。”许氏照着王上砚给的说辞帮王瞬之打掩护。
“坏了!伯母,万一有怀永的任何消息记得派人去娄府或者书院也行。他原应跟我家去一天,结果我三十那天没等到他,同窗说是他扬州的大哥过来找他有急事,可是昨天该回来上课却仍不见他人影,这才知道人丢了。”娄斌急得冒汗,匆匆行了个礼就走了。
“母亲,怎么了?”里屋的莺儿听见动静,出来问道。
“快,老孙,去把成企叫来,再去衙门告诉老爷今天早些回家!”许氏说完后拉着莺儿进了屋,阿晏想跟进来,却被许氏打发去和面。
“瞬之失踪了!”许氏十分慌张,她不知内情,但是也明白她的侄子和女儿一向是绑在一起的,这样大的变故不知会怎样影响莺儿呢。
“母亲别急,等下二哥来了自有决断。我这几日一直在家里,不会怎么样的。”莺儿主动安慰许氏,倒了一杯水给她。
“不要提及货郎的事,控制住阿晏。”乔迥盈在后面提醒道。
“母亲先回去歇息吧,我让阿晏先做份糖水。”莺儿安置了许氏回屋,自己去后厨找阿晏。
等莺儿一到了厨房,映入眼帘的就是昏死过去的阿晏和一身短打的王瞬之。
“你!你……”莺儿以为阿晏死了,几次张嘴说不出声。
“不怕,只是晕过去了。等会成企来了什么都别承认,咬死了,什么都别认。熬过今日,我们会再见的。”王瞬之从莺儿进来的第一个神情就知道她不是乔迥盈,于是简短说完就翻墙出去了。
莺儿刚回过神来,什么都没说出口,王瞬之就没影了。
“莺儿?婶子!”成企这时候从外头进来,莺儿此时来不及再从厨房出去,于是原地尖叫起来。
“快来人啊!阿晏昏死过去了!”
成企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三下五除二用暴力手段弄醒了阿晏,堵了嘴,把人提到阿晏的耳房里去审。
莺儿陪着许氏在主屋里坐着,听见阿晏一声接一声的沉闷的叫喊,莺儿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许氏以为她在害怕,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要怕,她背主了,应当的。”
“不!不是的!”莺儿挣脱了许氏的手,站起来想要反驳。
乔迥盈第一次,违背莺儿的意志,主动发起了切换。
在许氏眼里,莺儿突然站起来之后迷茫了一阵,好像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眼神忽的散了又聚集起来。
“不,不是的,姐姐。阿晏怎么可能背主呢?”乔迥盈补上了原本的句子。
“我见不得这样的虐待,姐姐,阿晏只是个女孩子,她受不住的。”乔迥盈说罢就冲去了耳房。
屋内,在折断了阿晏三根手指后王成企依旧没能听见自己想听见的话。
“你还剩七次机会,你到底是怎么把他们招来的?”王成企拿开了堵着阿晏的嘴的破布。
“大爷!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真的!我说的是实话,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阿晏正遭受着她十四年人生中最残酷的折磨,完全靠意念在支撑。
“不必为了谁遮掩,你说出来,我就放过你。我要的就是你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