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九黎族长背过身去,脸色晦暗不明。
“九黎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实力早就今非昔比。不过,”九黎族长转过身来,如鹰的眸子紧紧锁住黎夜,“为父要告诉你的,是另一件事情。”
“父亲请讲。”黎夜垂下眼眸,显得颇为温顺。
“为父要你先行前往轩辕京都,进入轩辕神殿,神殿里的‘那位’会降下‘指示’,届时,助我族一臂之力。”
“敢问父亲,‘那位’是?”
“你只需知道‘那位’乃是我族圣灵。”九黎族长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黎夜,为父以族长的身份向你要一个承诺,一个你不会背叛九黎族的承诺。”
“黎夜愿至死效忠于九黎一族,若违此誓,五雷轰顶,元神俱灭,不得超生。”黎夜沉声道,声音浑厚而坚定。
突然,窗外一片喧闹,重夜回过神来,走至窗边。
从这百花楼的二楼望下去,正好是京都通往王宫的官道,此时道路两旁挤满了百姓,一辆奢华浮夸的车撵缓缓驶来,车撵两旁随行着十个侍女,看那车撵的样式,应当是轩辕氏的车撵,只是车撵后竟跟着两列公子,一个个风神俊俏,眉眼俊朗,唇若丹朱,素衣纸扇,颇有些柔弱书生气。
“公子,公子,”琴娘此时飞回来了,气喘吁吁道:“你看下面那车撵,是轩辕王姬的。”
“王姬?”重夜微微眯起眸子,“我从未听说轩辕王有女儿。”
琴娘得意地说,“我刚刚打听到的,这个轩辕王姬不是元妃亲生的,轩辕王将入暮年,膝下儿子诸多,却一个女儿也没有,元妃就到宣山娘娘那里祈愿,希望能怀一个女儿,结果你猜怎么着,宣山娘娘赐给了轩辕夫人一个婴儿,说是‘天赐福缘,护佑轩辕’,轩辕王一听高兴坏了,当即就封了王姬,万般宠爱,视如几出。”
“只不过这个王姬只在王宫住了几年,六岁便送到宣山修炼了,百年之后方能回到京都。”琴娘指了指那辆车撵,“今日便是她回京都的日子。”
突然,琴娘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凑近重夜,贱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公子,我还打听到这王姬的风流轶闻,你要不要听。”
重夜皱眉,离琴娘远了些,淡淡道:“说。”
“我听说这王姬乃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仗着宣山娘娘的宠爱还有她的王姬身份,在宣山跋扈的很,尤其喜欢,”琴娘清了清嗓,“喜欢俊俏的公子,常常以招收幕僚的名义,把这些公子收入府中。”
重夜微微皱眉,看着琴娘,缓缓吐出两个字:“男宠?”
琴娘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重夜看着那华丽的车撵,若有所思,神殿在王宫之中,若要进神殿便要先留在王宫。
重夜转身来到案前,挥袖间,幻化出一把古琴,他轻轻抚过琴弦,指尖飞快地在弦上游走,纤细如玉的指尖与冷弦碰撞出灵动的音律,琴声飘出窗,悠悠地萦绕在车撵周围。
扶桑不禁竖起耳朵细听,琴声清越,曲调婉转,音韵却有铿锵之意,可见弹奏者是位男子。
“茹衣,是谁在弹琴?”
茹衣答道:“殿下,琴声是从百花楼传来的。”
扶桑微微一笑道,“停车。”
茹衣涨红了脸道:“殿下,万万不可在百花楼前停车,这可是,是,青楼。”茹衣结结巴巴地说。
“让你停下就停下。”
茹衣只好叫停了车撵。
一时间,道路两旁的百姓纷纷炸开了锅,互相望着,对着扶桑的车撵指指点点。
“怎么停在青楼门前了?”
“难道王姬风流的传闻是真的?”
“听闻这个王姬殿下从小就跋扈的很......”
......
扶桑嘴角含笑,朗声问道:“敢问此曲是哪位高人弹奏的?”
此语一出,周遭顿时鸦雀无声。
站在窗边的琴娘张大了嘴巴,震惊地看了看车撵,又看了看重夜,她脑子中闪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主上该不会要以色侍人......
琴娘赶紧摇了摇头,万不可有如此可怕的想法,主上英明神武,这只是权宜之计,没错,就是这样。
重夜看了琴娘一眼,“还不快答。”
琴娘咽了咽口水,向车撵喊道:“是我家公子所弹,惊扰了王姬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扶桑一笑,“原来是位公子所弹,不知扶桑可否见见这位公子。”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又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言语中颇有不屑与鄙夷。
“琴娘,你日后便在这百花楼找份差事做,我若有事寻你便会来此处。”重夜抱起琴吩咐道。
“琴娘明白。”
琴娘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目送着重夜下了百花楼。
重夜走到车撵旁,低头行